许宴知抿一口茶水,压压口中苦涩,“也好,若第一仗胜了,与李郜交易时也能占上风。”
此时外头端进一盘馒头来,宋盛把它放在许宴知跟前,继续道:“李郜此人我打听过,在滁州做刺史前曾在军中待过,打仗的才能还是有的。”
许宴知看着跟前的馒头又抬头看了看宋盛,宋盛没给她一个眼神依旧在说李郜的事。
覃仲接话,“部署的差不多了,就等开战了。”
许宴知又垂头喝茶,刚喝一口茶盏就被人夺走,紧接着是一个馒头递到嘴边。
宋盛拿着馒头说:“就是给你备的,这个时候越清淡的反而越有胃口。”
“一会还有粥给你送过来。”
许宴知接了馒头咬一口,“多谢宋将军。”
覃仲这才想到什么,“实在不行我去给许大人找军中的大夫来看看吧。”
许宴知连忙摆手,“不必这么麻烦的,吃几日清淡就行了。”
宋盛又说:“等开了战你就老实在营里带着,哪也别去。”
许宴知还想说什么就被宋盛用馒头堵住了嘴,“别逞能,身子不适你做什么都是白费功夫,你虽会武但毕竟是文官,有你动脑筋的时候。”
谢辞也道:“放心吧,我看着他。”
……
翌日一早宋盛便开始操练兵马,覃仲乐呵呵凑在许宴知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来,说:“许大人,这是小女,不错吧?”
“不知许大人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许宴知脑中闪过靳玄邕的脸,不由一哂,“覃副将,这恐怕不合适吧?”
“诶,哪里不合适了?我看你们就很合适。”
许宴知挠挠额头,不知该如何推脱,总不好直接说覃乐日后很有可能会是瑞阳王妃吧?
肩上一沉,是谢辞。
谢辞搭着她凑过来看画像,“哟,这是覃副将的女儿吧?漂亮。”
“是啊是啊,”覃仲点着头,笑眯眯的说:“谢大人你看小女和许大人合不合适?”
谢辞作势捏着下巴看看画像又看看许宴知,后摇摇头认真道:“哎,可惜了,从面相上看俩人不合适啊。”
覃仲一急:“真的假的?”
谢辞一本正经道:“若我说的没错,令嫒怕是个活泼性子吧?”
“正是。”
“那就对了,”谢辞老神在在的说:“我看令嫒和许大人不合适,怕是要性子沉稳有气势之人才能镇得住啊,既然要沉稳和气势,这年龄嘛可能就要稍长一些。”
许宴知眼眸一亮,像是在看什么稀罕东西瞧着谢辞,还真让这厮说准了。
覃仲一把抓着谢辞衣袖,“年龄是比我稍长一些还是比小女稍长一些?”
许宴知:“哈?”
谢辞摸摸鼻尖,咳了咳,“自然是比令嫒稍长一些。”
覃仲拍拍胸口这才松了口气,“那还好,那还好,”他说着把画像小心收好,略有歉意的朝许宴知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许大人,我又乱点鸳鸯谱了。”
许宴知笑着摆手,“不妨事,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覃仲。”
宋盛远远喊了一声。
覃仲连忙道:“那二位,我先过去了。”
谢辞:“覃副将先忙吧,晚些我们再聊。”
覃仲走远许宴知这才问谢辞,“你何时学会看相了?”
谢辞耸耸肩,“我哪里会?胡诌的。”
许宴知喃喃道:“胡诌的还挺准。”
“什么?”
“没什么,”许宴知转了话锋,说:“你又去盘点银子了,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一切正常。”
谢辞眯着眼看向宋盛方向,拐了拐许宴知的胳膊,道:“你觉不觉得宋将军对你不太一样?”
“你直说。”
谢辞斜她一眼,“这还要怎么直说?宋将军明显对你比对别人上心。”他指腹来回摩挲着下巴,说:“宋将军不会也把你当女婿吧?”
“他女儿不是还比武招亲呢么?”
许宴知抬腿一拱他膝盖窝,“别乱点鸳鸯谱。”
她叹了叹,说:“宋将军说,若他的儿子还活着,年纪与我差不多大。”
谢辞恍然大悟,“难怪我觉着他对你比对旁人好,原是将你看做他儿子了。”
“不过也正常,”他伸出手捏了捏许宴知后颈,“你这样的,就是旁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能文能武,又得天子信任,前途可谓一片光明,换了是我,我也希望能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许宴知二话不说抬手一拐他胸膛,“你这厮又占我便宜。”
谢辞捂着胸膛叫唤,“你不也占我便宜了?”
“能给你当兄弟,已经是让你占便宜了。”
“谢辞你能要点脸吗?”
“诶,脸不就在呢么?多了不好,少了不行。”
“我这张俊俏的脸不是谁都能驾驭的。”
许宴知因胃中恶心早膳未用,现下军中伙房杀羊熬汤,膻味飘过来引得她恶心上涌。
“呕……”
谢辞:“……你好过分。”
许宴知:“不是……我……呕……”
因胃中空空,她仅是干呕。
谢辞开始作怪:“你若是身子不适就去歇着吧,千万别动了胎气。”
“谢狗!”
“我也是为你好,你踢我做什么?”
“我不光要踢你,我还要打死你。”
“注意胎儿,注意胎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