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国公入狱,陆戎珵协同大理寺查清罪证将其罪名落实。
许宴知污名洗清,官复原职。
靳玄礼得知她有伤下令允三日闲暇,赐金银珠宝、良田佳药以示安抚。
她听刘文芩的交代,好好在府中养伤,在院中从旁陪着许言舟练字。
许言舟郑重向她提起要去云清学宫之事。 寻宝全世界
许宴知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看了他一眼,把手边放凉的药喝完,等口中苦涩慢慢淡化才开口问他:“想好了吗?”
许言舟坚定点头,“想好了。”
“我会在学宫中刻苦念书,学好武艺,将来帮衬哥哥,保护哥哥。”
许宴知望着他清澈的眼眸,温声道:“你若想去便去吧。”
“只是我希望你念书习武当是为了你自己而不是为了别人,言舟,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你当为了自己而活。”
“我将你从老宅带出并非是想让你学成后帮衬我,你是我弟弟,我希望你能无忧无虑的活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你无需同我绑在一起,你有你的路要走。”
“天下之大,任君往之。”
许言舟一下红了眼,“哥哥,我知道了。”
她又问一遍:“还去吗?”
许言舟点头,“去。”
许宴知见状不再多说什么,“去收拾东西吧。”
许言舟惊喜道:“好!我这就去。”
许宴知见他激动又不免多念叨几句,“你去可以,但有几件事你需答应。”
“哥哥你说。”
“第一,去了之后常来信告知近况。”
“第二,年关必回。”
“第三,不可仗势欺人。”
许言舟一一记下,“哥哥放心吧,我都记住了。”
许宴知面上一松,“去吧。”
“嗯嗯。”
许言舟转身出院子,迎面碰见洪辰溪进来,他朝洪辰溪行了礼,喜滋滋跑出去。
洪辰溪含笑走进院子,“出什么喜事了?”
许宴知淡笑:“他想去云清学宫。”
洪辰溪:“你舍得让他去这么远的地方?”
许宴知眉头一抬:“我当初不也去了吗?”
她继续道:“我给他定了三条规矩,一要常写信,二是回府过年,三不可仗势欺人。”
洪辰溪问道:“这第三定做规矩还能理解,这第一第二还需要单独定规矩吗?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去了这么远的地方不用说都会常写信回来的吧。”
“更别说年节本就是家人团聚之期,不用你催他肯定会赶着回来。”
许宴知眸色暗淡一瞬,轻笑自嘲:“是,哪像我似的,一不爱写信二不爱回京。”
洪辰溪笑意微僵,“你当初……”
她坦然接话:“我当初去了云清学宫之后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她叹一声,“那时不懂事,对我爹心有怨气,故而同他少有信来往,年节都让他一个人在京城孤零零的过。”
就连及笄礼都是虚清为她办的。
及笄和及冠许昌茗都没能亲眼见证。
她苦笑道:“我爹有我这么个不孝的孩子当真是遭罪。”
“他恐怕是对我心寒,所以这么久了都不肯来梦里看看我。”
洪辰溪摇头,“你不该这样想,亡人入梦并非好事,正是为你考虑才不会来惊扰你。”
他不想许宴知深陷悲痛,当即转了话锋,“你肩膀怎么样?”
“听刘太医的嘱咐,正养着呢。”
洪辰溪又道:“眼下空闲,不如你我对弈一局?”
许宴知笑应,“成。”
二人正下棋,阿桃前来传话,“李大人和黎大人来了。”
许宴知应一声,“知道了。”
洪辰溪落下棋子,“今日你这里倒是热闹了。”
许宴知哂笑,“他们怕是来监督我喝药的,还拿我当孩子呢。”
她话音刚落,李忠明的声音响起,“也不知道是谁,孩子都比他省心。”
黎仲舒紧跟着附和,“就是。”
李忠明下一句话便问:“药按时喝了没?”
许宴知失笑,“喝了。”
“这还差不多,”李忠明坐在桌旁看二人棋面,说:“瞿国公定罪了,择日问斩。”
“景王出了京城就失了音讯,朝廷派出去的人都是无功而返,只能加大搜捕的力度继续寻找他的下落。”
许宴知倒不意外,“他谋划至今不可能没有应对之策,只要出了京城再想抓他就难了。”
黎仲舒道:“万一他真死了呢?”
许宴知摇头,“我那一箭不准,虽凶险但不会要了他的命,既然有活着的可能我们就不能掉以轻心,心存侥幸。”
洪辰溪搭腔:“他如今谋划暴露怕是只有一条路可走。”
剩余三人齐齐开口:“回封地。”
许宴知继续道:“他养有私兵,过不了多久便会自立为王,我朝免不了会有一场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