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人想了想,提笔写了一封指示信函,待到笔迹阴干再封存起来,轻轻击了掌。
一道黑衣蒙面的身影闪过,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言语恭敬。
“主人!”
“把这封信,送到言家庄的主人手上。”白发老人将封好的信函,交到了黑衣人的手上。
“是!”
黑衣蒙面人接下信函,随后便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深沉夜色隐蔽之中。
白发老人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随即不疾不徐地起身,像是散步一般往外走去。
在月光下,那一道枯瘦的身影就像是会飞一般,如似化身一道白色流光,划过了荒野与夜色,逐渐接近喧闹的地界。
远方笙歌喧扰,使得白发老人的前进地脚步渐渐慢了下来,直至恢复成正常人的程度,才再度接近。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片栖息了诸多花船的湖泊,以此为中心诞生了繁华的一处繁华所在。
因地方特殊,这个所在晚上的时候,更是尤其热闹。
岸上行人穿街走巷的忙碌景象,来人络绎不绝;湖上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艳红的灯火映在湖面上,潋滟着光辉,波光粼粼间,摇曳着船身上的锦缎装饰,掩不住其中的脂粉香气。
女人或是柔声娇语附和,或是清脆又放肆的笑着;男人在其中的粗声豪语再无规矩,几分酒后醉态。
这是男人最像男人,女人也必须丢下自尊,做个讨好他人的女人,以此的所在。
这是男人的销金窟;亦是女子的艰苦求存之地。
白发老人没有什么动摇,抬头望着某一艘花船精致的楼阁。
檐角露出一角弦月,锦绣窗幔飘出窗外,犹如翠袖红巾般招摇,勾着人向内中走入。
白发老人的身形不动,却陡然拔地而起。
那一道枯瘦的身影,就这样笔直地窜上了阁楼,轻飘飘落入房中。
管弦正在奏动靡靡之音,一道道起舞的倩影,正随着曲调摇曳身姿。
薄纱裙下光景美妙,举手投足之间妙目顾盼生姿,勾人视线难离,足以让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脸红心跳。
只可惜,无论是榻上的那名锦衣少年,亦或是刚刚踏足阁楼之内的白发老人,在此刻都没有什么眼神放在她们身上。
不过,美人们的状态也不因此受影响,依旧自顾自的跳着舞。
白发老人望着那名少年,目光很冷:“你有任务了。”
“唉……”
少年浑身懒散,在那冷然的眼神中,从身边的浓妆美人怀中起身。
稍稍抬起头来,显出一张俊美不可方物的俊颜,眉宇间有几分轻浮散漫,像是长期生活在这种奢靡所在而显出的姿态。
身上的绸缎袍子在烛光摇曳下,发出一种柔和色泽,衣袖、领口处翻出雪白的狐裘,将少年衬的越发唇红齿白,眉清目秀。
这样看着他的模样,丝毫不像是武林之人,更像是世家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