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葳拱手低语:“臣把信物给了您,自被您抓走,阁中也再无人联络臣,想是弃臣不用了,望您恕罪。”
这番说辞入耳,文昭的嘴角抽了两下,缓了半晌才稳住话音:“朕本还想,就南绍一事求教一下贵阁前辈的意见,却不料云小阁主成了弃子。”
“陛下是大魏的主君,此等国是自有明断,何须问旁人拙见?”云葳懒得与人周旋,愈发敷衍。
“也罢,那朕只有整军备战了。”文昭状似无奈,长叹了声,负手立在案前,话音怅然。
云葳杏眼圆瞪,愣在当场。
文昭敏锐捕捉到了她神情的变化,冷不防地哂笑出声:
“看来你不赞同此举。嘴上说着不知,心里盘算的清楚,就是不和朕说实话。”
云葳垂首不语,身子悄然又往门边贴了贴。
文昭一步步缓缓欺身近前:“你贴在门上便安心了?朕不准你出去,你敢跑出去么?动辄满嘴胡言,怪不得朕不信你的言辞。”
眼前投落一道暗影,云葳的手当真扒上了门框。
文昭眼疾手快地落了门闩,转手擎起云葳的下颌来,另一只手戳着云葳的心口,幽幽出言:
“理智告诉你,朕该立皇夫求稳妥,可你心下不愿,所以不肯说出口,是也不是?朕的猜忌,太后的恐吓,将你那点非分之想的小火苗吓得飘忽,一颗心生生捂着不肯示人,心里疼不疼?”
云葳眸光闪躲,眼睫闪烁出了残影。
“若不是,坦荡回绝就是,躲什么?”文昭笑得愈发深沉:“你这是心虚了,却还要嘴硬。”
云葳暗骂文昭无赖,未免贼心再起,她索性闭了眼睛不看眼前人,这份压制不住的感情令她惶恐。
“唔……”
忽而,温润的触感抵住了云葳紧抿的朱唇,将她惊得身子一抖。
文昭伸手环住了她,与人低语:“朕发现了,你嘴巴执拗,身体诚实。是以朕不打算与你废话了,你心意如何,朕换个办法与你沟通,一试便知。”
云葳挣扎了两下,见无法抽身便出言回绝:“不可以,臣不愿…”
她不能再留在此处,直觉告诉她,她会沦陷,会沉溺于文昭的虚情假意,最终情难自拔,苦的只是她自己。
二人离得足够近,鼻息缠绵一处,文昭不打算放过云葳了。
这人淡漠疏冷,桃枝所言不虚,云葳理不顺复杂的感情,一直在压抑隐忍,她不能眼瞅着云葳渐行渐远,当真抽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