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云葳无意耽搁,无形的尾巴悄然翘去天上,拍拍屁股起身走人:“您睡吧。”
宁烨还没回过弯来,扯过被子搭在身上,忍不住感叹:“陛下锦囊妙计环环相扣,真是奇才…”
直到大军依从云葳的鬼点子把辽军包了饺子,大胜而归的庆功之夜——
宁烨病体初愈也来凑热闹,端起酒碗却先听到云瑶得瑟揶揄的一嗓子:“姐,你可以啊!这鬼主意真就打得辽军屁滚尿流,一个没跑成!以前当你只会文邹邹,是我狭隘,来干一个!”
她杏眼一僵,酒碗险些脱手,自家女儿脑子里养着多少只古灵精怪的狐狸,她是全然拎不清了!
隔壁桌前,怄气故意躲着文昭的云葳与将士挤在一处,拂开云瑶躁动摁住她肩头的爪子,故作沉稳:“注意行止,好没规矩。吾命人给你帐内放了一册手札,是基础毒理与西域毒药方,尽快牢记。”
“啊?”云瑶把五官拧去一处:“之前想学你不教我,现在每天刀里来枪里去的,哪有心力?”
云葳默然须臾,手指戳上云瑶的护腕,气音轻吐:“借一步说话。”
姊妹二人前后脚走去帐外空场去说体己话时,主帐内,文昭与萧妧的视线尽皆循着二人的背影游走。
“信可送入京了?”
文昭虚离的视线垂于桌前的一碟米糕前,口吻里满是探寻。
萧妧从帐外移开目光:“算着时日早该到了,但澜意未见得听臣的。”
文昭扶额苦笑:“你呀!”她捏起一块在西疆内珍贵远甚黄金的米糕,觑眼远瞄那两个对碰一处咬耳朵的头颅,讷讷引诱:“阿妧,去帮朕把她哄进来。”
“得嘞!”萧妧俏皮抱拳,快步提腿直奔云葳。
咬耳朵的脑壳从一对变成了三角鼎立,嘀嘀咕咕啰嗦老半天。
月色清寒,星子却嘹亮,晚风斜垂天际,耳畔的碎发尽皆飘向西北。
云葳抬手撩开耳廓碍事的碎头发,仰首望着高天玉津:“赏月观星,品酒做诗,不比帐内舒坦?入乡随俗,边塞军中就该有行伍特色,何须仿效深宫高墙内的饮宴做派?萧将军,一人一坛酒,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