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信从床上惊醒。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这几天他都在做同一个梦,一个只要梦见就会惊醒的噩梦,就像当年在阿瓦隆里的时候。那是一个悬于虚空之上的迷宫,脚下是流淌的鲜血,四周是青色的火焰,头顶是接连坠落的流星以及一个通体蓝色的恶魔。
恶魔脚踩绽放的莲花,身着零星的火焰,一手持蔗弓,一手握花矢,将诸天的星辰悉数击落……
回想到这里,信的头就不禁痛了起来。接下来的事情他虽然会想不起来,但是他清楚只要做梦,这个场景一定会再出现自己的脑海中。
回过神来的信开始审视眼前陌生的环境,正当他努力回忆时,门口一个穿着得体的西装男便解答了他的疑惑。
“哟!小哥,你醒了。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喝的不少。别慌,这里是我老板的房子。你昨天在我们酒馆喝多了。我们老板心好,给你安置在这里了。”
“啊……”
脑袋仍昏昏沉沉的信在床边摸索着,似乎是在寻找某样东西。
“在找这个吗?给你。”
西装男将一个酒壶扔了过去。
“多谢。”
“诶,小哥。我看你昨晚的动作挺利索的,方便透露一下吗?”
西装男凑了过来。昨晚信一套行云流水的招式让他颇为震惊。
“抱歉,给你们惹麻烦了。请给我点时间,我会准备赔偿的。”
信说完便要离开房间。刚走到房间门口时,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位扎着马尾的小姐,不过在信的眼中这显然不是重点。樱桃色的长发,碧绿色的瞳孔,真是一副熟悉的面孔。
“就这么急着走吗?不在多坐坐,就当给我个面子。信。”
“米娅?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每次我遇见你的时候。你总能让我头疼。”
“你昨晚在夏姐的酒馆里打了几个不该打的人,有人想找你算账,但是被夏姐抗下来。”
在西装男的解释下,信也渐渐回想起了昨晚的场景。
“咱们还真是有缘啊,米娅。”
“对了,夏姐。神父那边是怎么说的。”
“哼。亏我还信任他,可他竟然想弄死我。”
“夏姐,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了。少和这家伙扯上关系。我也无意冒犯,你在他眼里甚至不如一条看门狗有价值。”
“你说的确实对。他竟然会为了伯恩斯坦而选择杀了我。”
“所以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这就是我想说的。”
米娅说着便将两人推到了客厅里,她把昨晚那个试图杀掉自己的大鸟锁在了笼子里给带了回来。
“哇哦,夏姐。你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副业了。”
西装男吹了个口哨说道。米娅听闻后走上前去,眼前的景象让她大为震惊。笼子里锁着的不是大鸟,而是昨天那个小女孩儿。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信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来应付眼前这个场面。
“这……我记得我明明把那个鸟……”
米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小女孩儿就是昨晚那个试图杀掉自己的大鸟。
“好了。先把这女孩儿放出来吧,这么锁着也不像话。”
西装男说着便打开了锁,将笼子中的小女孩儿抱了出来。她看起来十分的虚弱,左肩上还有几道伤口。
“夏姐你下手不轻啊,这几个伤口不仔细处理可是会留疤的。”
“能让我看看吗?”
信闻言走了过去。他蹲下身,让西装男把小女孩儿放下。
仔细打量着这个女孩儿后,信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一只罗刹鸟的化形。罗刹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们不属于任何种族。它们只是大团积尸气的化形,所以如果真的究其根本,它们只是冥界中的一团气体。但特殊的是,罗刹鸟们的化形通常都是成年的人类女性。
平常的时候,罗刹鸟们只会在冥界中,以那些厉鬼的眼珠为食,就连阿瓦隆中也基本见不到它们的身影,何况是在这个人类的世界以人类的外形出现。
“怎么样?”
米娅在一旁询问着信有关小女孩儿的伤势。她很清楚她昨晚是怎么解决那只大鸟的。
“我有办法。这种伤人类的医院可看不了,交给我吧。很快就好。”
信说着便在手中汇聚出一团积尸气,缓缓地注入到女孩儿的身体中。随着伤口迅速的修复,女孩儿也渐渐苏醒,睁开了眼睛。
“神医妙手啊。”
一边的西装男赞叹道。他现在真是越来越佩服这个人了。
看着渐渐恢复精神的小女孩儿,信也开始重新打量着她。但不知是因为什么,在这个女孩儿和信对视了一眼之后,便开始拼命地挥动着手臂,嘴里还呢喃着一些难以听懂的语言。
“这孩子说的什么?”
“怕不是在抱怨你打的太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