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睡醒的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探出半个脑袋,宛如一个羞涩姑娘的脸颊,红彤彤的。乡间的小路上,一位农场主正骑着自己的爱马在路上踩着还未消失的水坑慢悠悠地颠簸。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机器的轰鸣声,那是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是不和谐的声音。
随着轰鸣声越来越近,一辆汽车飞驰而过,将水坑中的泥水溅得飞起。受惊的马匹扬起前蹄嘶鸣着,将农场主摔翻在地,脸正正好好埋在泥地里。
“对不起了,先生。”
无界从副驾驶的位置探出头来大声道歉道。尽管他一路上不停提醒信要放慢速度,但信每次都是象征性的放慢些速度,然后再将速度提到最大。每次经过坡面几乎都是飞过去的,就连转弯也是以漂移的方式通过。
“我的好哥哥啊,你能慢点开吗?照你这个速度,我都怕一会儿轮胎飞出去。”
信当然也想开慢点,但是时间来不及。要不是一些特殊原因,他早就把这东西扔进积尸气里带回去了。
“话说你不是能传送吗?自己提前回去便是了,或者你找个办法把这个东西也送过去。”
“夏姐说过,员工之间要团结。况且这距离太远了,没法定位准确坐标。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就这样拒绝了?”
“不然呢?答应他?”
“这下可麻烦大了,他要是不同意的话,夏姐可真没希望了。”
无界懊悔不已,自己昨天就因为贪嘴多喝了几杯,没想到劳布斯在那最后几杯酒里动了手脚。
“就算他答应了又如何?你如果能看见他酒庄里飘荡的那些亡魂就知道昨天晚上他请我们进去的时候就差把鸿门宴三个字写在他城堡的大门上了。”
“小小也不喜欢他,因为那些亡魂很痛苦……”
对于以积尸气化形的罗刹鸟来说,亡魂是它们再熟悉不过的事物了,能感知到亡魂的情绪,也能分辨出怨灵和恶鬼。而酒庄里的那些亡魂都充满了怨念,那种能把人拖入地狱边境的,深深的怨念。
“那夏姐那边该怎么解释?”
“那个巫妖绝对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表面上像是个慈善家,内心里的算计怕不是比之前那个旅团的高层还要肮脏。你觉得米夏会和这种人合作吗?”
“你说的也是,夏姐要是知道这种事情肯定是不会让我们来的。”
汽车的引擎继续轰鸣了,在柏油路上行驶后早已滚烫的轮胎一次次碾过暴雨后的水坑,激起泥水的同时又给自己镀上一层崭新的薄膜。
车窗外的景物如同水中的激流一般飞速地从视野中消失,看起来就像是一幅长长的抽象派油画。几个小时后,随着轰鸣声的消失,抽象风格的油画也终于在尽头显现出它该有的面貌。
“夏姐,夏姐。”
无界推开酒馆的门,发现里面竟空无一人,就连货架上的酒水也像是被洗劫一空。
“什么情况,照理说今天不是不打烊吗?夏姐,夏姐!”
“行了,别吵了。我听见了。”
米夏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灰头土脸的。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在楼上睡了一觉。诶,对了,让你们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面对米夏的询问,信没有任何保留的,以完全客观的角度将昨晚的事情陈述给了米夏。米夏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似笑非笑地叹了一口气。
“不出所料啊。你们昨天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来人找我了,说了一大堆没一句有用的,索性让我轰了出去。不过他会和你他这种要求是我没想到的,也幸亏你没答应他,不然我可是会连你一块儿轰出去的。”
“其他人呢?,也让夏姐你轰出去了?”
“怎么可能?我给他们放了几天假,这段时间压力是挺大的,该让他们休息休息了。顺带一提,你小子也可以去休假了,去吧。”
“啊?”
“去吧。”
米夏这次加重了语气,同时看了无界一眼。无界也是很识趣地走出了酒馆。
“我猜我这个临时工是放不了假了。”
信久违地和米夏打趣道。但米夏没有立刻回答他,她走向吧台用货架上仅有的几样东西调了两杯酒和一杯不含酒精的饮料出来。
“久别重逢,咱们好好地喝一杯吧。”
米夏将饮料从吧台上推给二人。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信接过调好的酒,同时从吧台旁边的吸管架上拿出一根放在那杯饮料里。
“酒馆是开不下去了,倒不是我怕他们,但一想到每天要看这些虫豸的脸色,就觉得很不爽。”
米夏浅浅尝了一口杯中的酒。
“你就不怕他们报复你吗?”
“除非他们想跟神父试试,他们可不是神父的信徒,相反他们还是异教徒。不过他们也没机会报复我了,我过今天也准备走了。”
“走了?去哪?”
信也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不知道,能去哪儿就去哪儿。我跟我的那些兄弟们说了,我要给我自己放个长假,伪装了这几年终于是累了。不瞒你说,本来我就没打算出现在这里,但我又想了想,有些话我得当面跟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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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夏说完就喝了一大口酒,脸上泛出了些许潮红。
“洗耳恭听,老板。”
信也陪着米夏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