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了。也请您先带着小小出去烤烤壁炉,她比较怕冷”
沃尼洛夫心领神会,便领着小小离开了卧室。
“八尺琼……辉夜……”
信静静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辉夜,心中不断念叨着这个名字。她的病情并非不严重,只是人类的医学技术恐怕难以查明真正的病因并进行救治。
信缓缓伸出手,尝试着解开辉夜的外套,以便进行检查。然而,当他触碰到那件衣服时,他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看似由布料和人造纤维缝制而成的衣服,却摸起来却似钢铁铸造的一般坚硬光滑,更令人惊讶的是,衣服和辉夜的皮肤紧密贴合在一起,就像是长在上面一样。
“龙鳞?”
信心中暗自猜测。他并没有继续尝试解开外套,而是缓缓拂过辉夜的胸口,试图找到心脏的位置。这和人类医学中把脉的方法类似,只要能确认心脏的跳动情况,就能确定问题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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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辉夜的胸口没什么起伏,信很快就找到了心脏的位置。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她的心脏位于右侧!而且,心脏似乎附着了一种异物,这种异物似乎在维持着她心脏的跳动。
信在自己的掌心燃起一团苍焰置于眼前,透过这团火焰他能清晰地看到辉夜体内的异物到底为何。
“这……”
眼前的事实给了他极大的冲击,辉夜心脏上附着的异物竟然是一块被切开的枯淡勾玉,就是这半块勾玉在维持她心脏的跳动。而显然仅有一半的勾玉是不够的,辉夜心脏的跳动幅度越来越小,身上的衣服像是被腐蚀了一般开始一点一点地溶解。辉夜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足以支撑她维持龙鳞的变化了。
“病因找到了,解决方法也找到了,现在剩下的就是怎么让你的心脏重新跳起来了,辉夜。”
窗外的暴雪终于彻底停息,天空澄澈清明,流星划过,如同钻石撒满夜空。月亮久违地从夜空中亮相,如同一颗明珠悬挂在天幕之上,倾洒下一道道柔和的月光。积雪融化成的水潭接住了洒下的月光,如同一面明镜般透彻,映照着周围的景物。
客厅里,炉子上煮着美味的炖菜,壁炉中燃烧着温暖的火苗,小小正趴在沃尼洛夫的腿上听着他讲述年轻时和那个漂亮女孩儿故事——喀秋莎的故事。
“我们在同一所大学毕业,进入了同一支装甲部队。她是我们部队中最出色的坦克手,她的驾驶技术非常棒,不顾危险,作战英勇,敢于在战场上下车维修履带,敢于和虎式周旋。我们从莫斯科一路向西推进,解放了波兰,捷克斯洛伐克,还有德国。最后一场战斗中,她的坦克杀入敌军的防线,碾碎了三个机枪阵地和二十多个敌人,但她的履带却被打断。当时的战斗非常激烈,车长不允许她下车维修,但她还是坚持从车上跳了下来。我亲眼看到一颗炮弹在她的附近爆炸,碎片飞进了她的脑子里。好在,战场上同志们对她进行了及时的抢救,医院里的同志也对她进行了最好的救治。”
沃尼洛夫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套军装和数枚勋章。
“后来,她被送到了后方静养。我则继续带领着同志们前进,我们解放了柏林,把旗帜插在了那栋大楼上,将胜利的电报亲手发送给她。战争结束后,同志们都得到了勋章。我们回到了这个小镇,开了一家烘焙店,直到克里姆林降下了红旗。”
说到这里,沃尼洛夫翻开了盒子中的相册,满是老茧的手指将黑白色的照片一张张翻开,上面都是喀秋莎驾驶坦克的英姿。
“解体之后,她的心情和身体都越来越差,但她却不像我一样抽烟和喝酒,只是每天看着她曾经录制好的电视节目。她告诉我,总有一天她要看到红旗重新升起,直到半年前,一场战争的爆发让她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也让她放弃了生命。”
盒子的最底下是两张喀秋莎的照片,一张是她年轻时身着军装在莫斯科红场拍摄的黑白照片,照片中的她手中握着一把老式的莫辛—纳甘步枪,留着短发,英姿飒爽,眼神坚毅。照片的背面用俄文写着:为了母亲!
另一张照片是她年老时身着同一身军装在克林姆林宫前拍摄的彩色照片,照片中的她拄着金属拐杖,头发也已经掉光,驼着背,眼神涣散,俨然没有了往日的精神。而照片的背面同样是用俄文写着:为了母亲!
沃尼洛夫轻抚着照片上的喀秋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照片上的字迹都是他亲笔写上去的,而这几个字也同样刻在了玛利亚的墓碑上。
“为了母亲!”
沃尼洛夫身体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他闭上眼将玛利亚的照片深深拥入怀中。
Расцветали я6лони и груши,
Поплыли туманы над рекой;
Выходила на 6ерег Катюша,
На высокий 6ерег,на крутой.
Выходила,песню 3аводила
Про степного,си3ого орла,
Про того,которого лю6ила,
Про того,чьи письма 6ерегла.
…………
电视机中突然播放起了那首熟悉的歌曲。小小用她稚嫩的嗓音努力地去跟唱这首歌,虽然她听不懂歌词,但她知道的是这首歌一定对着沃尼洛夫有着非凡的意义。
“Выходила на 6ерег Катюша,
На высокий 6ерег,на крутой.”
小小的声音不大,可是却清楚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沃尼洛夫的脸上表情也不再凝重,他惊讶地看向腿边的小小,脸上露出了笑容,眼中泛起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