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郁泽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玉杯被震得跳了起来,杯中的琼浆玉液溅出,滴滴答答地落在金丝楠木桌上,犹如珠玉落盘,发出清脆的响声。
整个宫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皇帝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众人大气不敢出,生怕触碰到皇帝的怒火。
“南轩恒,你还有何话可说?难道朕的妃嫔一个个都与你有仇?联合起来污蔑你?”
“我……”南轩恒顿时哑口无言,暗想想,这天祈皇帝都生气了,再争辩下去似乎也讨不到好,但这帝王之怒我可承受不起。南轩遇,对不起了。
“回皇上,是臣下一时鬼迷心窍,不过这一切都是二哥出的主意,这招是他想出来的。不信您问他。”南轩恒将黑锅往南轩遇头上甩,料定了南轩遇投鼠忌器不敢反驳。
南轩遇微微垂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余光瞥了一眼沈霁霖,沈霁霖被那眼神慌了眼。
沈霁霖从那转瞬即逝的眼神中读出了许多,沉重、挣扎与无奈在南轩遇的眼神中蔓延开来,像是一朵凋零的花朵,在秋风中颤抖着最后的生命。他的瞳孔中透露出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力不从心,仿佛有无形的压力束缚着他,使他无法逃脱,只能被迫妥协。
那份妥协像是一把钝刀,缓缓地割裂他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深邃而空洞,仿佛是在对这个世界宣告他的投降。他垂下眼帘,那曾经闪烁着光芒的眸子,此刻却像是被熄灭的星辰,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沈霁霖失神间,南轩遇已主动认罪,“回陛下,确实是臣下的主意。五弟年纪尚轻,耳根子软,才会被臣下所蛊惑。”
“呵,你当朕是三岁小儿吗?”沈霁霖能从那眼神中品出不对劲,在诸子夺嫡中脱颖而出的君郁泽又怎会看不出来这小小的把戏?
“将南轩恒拿下!修书给南风竺不给朕个满意的结果,若七日之内不给朕个慢满意的结果,休怪朕荡平南陵。”君郁泽厉声道。
“陛下息怒!”众臣惶惶下跪。
之前大朝会也不是没出过这类事例,可从未见过陛下如此震怒,不少人猜测陛下早有向南陵开刀之意,只是借着这个合适的机会爆发。
知晓内情的不过寥寥几人,一品文官谢重延算一个,他隐蔽的目光隐隐看向了随众人一同跪下的沈穗儿。
君郁泽未叫众人起身,径自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