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儿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电流猛然间在自己的体内汹涌地流窜起来。这股电流就像是一条条凶猛无比的狂龙,它们所过之处,带来了一阵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撕裂开来一般。
这种疼痛感迅速传遍全身,让她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着、痉挛着。每一寸肌肤都似乎被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入,疼得她几乎无法忍受。而最为剧烈的,则是头部传来的那股犹如炸裂般的痛苦。
可她像被人使了定身术一样,动弹不得,也无法痛呼出声,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穗儿!”君郁泽看着沈穗儿身躯竟开始一点点地变得透明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消散于无形之中,化为一缕缕飘渺的青烟。
情急之下想也不想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出右手紧紧地抓住了沈穗儿那白皙纤细的手腕。然而就在指尖接触到她肌肤的刹那间,一股强烈无比的电流骤然从两人相握之处传来,犹如一道闪电直直劈入他的体内。
君郁泽只觉得浑身猛地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刺痛感迅速传遍四肢百骸,令他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冷气,这陌生的感觉令他下意识松开手,怎么会这样?
这个问题的答案估计也只有旁边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知道,君郁泽目光移向藏情之 ,“你知道怎么回事,你有办法阻止对不对?”
藏情之的身体也在消散,只不过速度更慢些,他见君郁泽主动问他,觉得沈穗儿自己都把那么重大的事泄露给君郁泽了,他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因为你的意识里接受了她说的真相,一切将回归正轨,重头开始,在这个正轨中,是没有沈穗儿这个人的。”
闻言,君郁泽疯了一般地紧紧抱住那沈穗儿尚未完全消散的身躯,仿佛只要他抱得足够紧,就能将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他的双臂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试图阻止那无情的消散之力带走沈穗儿。然而,每一秒钟过去,沈穗儿的身影都变得愈发模糊,这让君郁泽的心如同被千万把利刃刺穿般疼痛难忍。
但他强忍着周身传来的阵阵剧痛,毫不退缩,声嘶力竭地怒吼道:“谁说朕接受了?朕不接受!沈穗儿不是假的。你能改变人的记忆是吗?朕要你设法让朕忘记她刚刚说的话!只要朕不知道,她就不会消失对不对?”
藏情之那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此刻却泛起了丝丝涟漪,流露出一道不忍之色,“你真心实意地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让她留下的办法,不过可能性不大……相信我与她的谈话你都听见了,她那般待你,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恨她?”
“朕虽对她的行径恼怒至极,然朕并不恨她。无论她如何行事,只要她仍愿留于朕之身侧,伴朕左右,朕便可予她无数次机会。”这番话,他亦不知究竟是在回应藏情之,还是在向即将消逝的沈穗儿袒露心迹。
藏情之也没有诓骗他,在他回答之后,便告诉他,“她不愿留在这谁也留不住,你若想她留下,就得让她觉得这个世界有值得她停留的事物与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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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藏情之他也抓住沈穗儿的衣服摇了摇双目无神的沈穗儿,附在她耳边喊道,“沈锦穗,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你听见了吧?我在梦境中窥探到了的部分记忆,难道你当真认为,回到你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会比留在我们这里更好吗?依我之见你在那个世界二十多年的岁月里,远远比不这短短半年时间里过得快乐。在这里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呀!”
“滚!当着朕的面你还敢碰她!”君郁泽不满地推开他,生动地展示了一出过河拆桥,“朕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来是因为你,穗儿才会死。”
“我都说了她没死。”听到他这话,藏情之脸上大写的无语和心累,“你咒她倒是能把她给咒死。”
君郁泽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用近乎咆哮的声音质问道:“如果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如果朕连一丝关于她的记忆都不曾拥有,那么于朕而言,她与死亡又有何异?沈穗儿到底看上你什么了?你不但比不上朕连跟贺丞歌比也差远了。”
“你竟然能在这时候提贺丞歌……”藏情之脸色微变,“难怪沈穗儿最喜欢你,原来真是心胸宽广还好糊弄。好啊,你要当她死了了就当她死了吧,趁自己还没忘记她给它立块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