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息蕊认出了他,也看见了他身后不远处的皇帝,只得上岸。
“奴婢叩见皇上。”
息蕊行礼时湿透的衣衫紧紧地贴在她的皮肤上,勾勒出纤细的曲线。湿漉漉的布料透出淡淡的粉色,她的头发湿漉漉地垂落在脸庞两侧,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随着水流轻轻飘动。水珠顺着她的发丝滑落,滴落在水中,形成一圈圈小小的涟漪。
君郁泽觉得眼前这小宫女似乎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了,“你是哪个宫的?方才在水里做什么?”
“回皇上,奴婢是长生殿夙妃娘娘宫中的,刚刚在找东西……”息蕊不怕君郁泽,倒是挺害怕君郁泽旁边那疾言厉色、凶神恶煞的赵公公的,声音有些低弱。
“夙妃宫中的?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衣衫不整,浑身湿透,也不怕丢了你主子的脸。还不赶紧收拾好,速速离开?”君郁泽闻言,眉头一蹙,又想起沈穗儿对自己的名节毫不上心的样子,顿感心中烦闷,沈穗儿自己“不拘小节”,怎么身边的宫女也这样,语气不由得凌厉了几分。
要换作旁人可能当场就伏地请罪怯怯离开了,但他遇到的是息蕊。
息蕊毫不畏惧地向他解释道,“人不多的,奴婢的衣服也穿得好好的。只是湿了点,不会给夙妃娘娘丢脸的。奴婢必须把东西找回来。”
赵才德两眼一眯,当即呵斥她,“大胆,皇上说话,你怎敢顶撞?还不快离开此处!”
息蕊低着头一言不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是想等君郁泽离开后继续下水找。
“找东西?你那东西重要还是朕的命令重要?”君郁泽语调微微提高,带着隐隐的威胁与压迫感。
息蕊垂眸,片刻后又抬眼,似乎忘了不能与皇帝直接对视的规矩,直视着君郁泽语气坚定道,“东西重要,那是夙妃娘娘给的,我只有一个,不能丢。”
君郁泽见她视水里的东西如稀世珍宝的样子,又想起沈穗儿那一掷千金、豪气阔绰的作风,不禁阴阳怪气起来,“长生殿何时这般穷困潦倒了?竟只赏宫女一样东西?让你如此宝贝……罢了,即使她宫中的人,那这赏你,不必找了,就当朕再替夙妃另赏你的。”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使沈穗儿多番教导息蕊,可惜某些地方是半点也掰不过来。
息蕊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压住与生俱来的直白性子,将宫规、尊卑礼数都抛之脑后,直言道,“奴婢不要你的东西,这不是夙妃娘娘亲手给的。奴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