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原来是搁这阴阳自己当着幺儿的面说他和乐台的坏话,阴阳自己幺儿在书院奚落他弟弟,还搬出乐台对他弟的期望来威慑自己!
周立寒一边做烦恼状,一边瞧着兰百户内心发笑——下次再八卦她试试,再当着孩子的面八卦她试试?胆敢影响到她弟,那可不仅是和她作对,更是跟乐台作对!
兰百户心里暗骂,面上却诚恳痛惜得不行,拉着她坐下,信誓旦旦道:“岂有此理,连区区书院孩童都如此势力了么?别怕,兰叔今个回去就交代幺儿,在书院多多关照你弟弟,日后绝不让他受到分毫排挤!”
周立寒先作一揖表示感谢,又继续唉声叹气:“多谢兰叔仗义相帮,奈何舍弟幼小的心灵已然受到了伤害,本就偏科的情况更雪上加霜,需要我近日多加陪伴在旁辅导,就不能在这个案子上为大人效劳了。”
——你儿子都已经把我的坏话传播出去了,我弟都已经转告我了,你儿子的话不能撤回,我弟听到的话也不能失忆,伤害不可逆,再怎么也得让我摆烂一阵子作补偿吧?
见兰百户还想补救,她又抢先道:“兰叔若是真找不到代替我接这个案子的人、实在为难,不若我上报乐大人,请他为您定夺?”
兰百户慌忙摆手:“不必不必,这个案子我再想想办法就是,些许小事就不必叨扰乐大人了。那我近日就不再给你任务,你没事就多回家陪陪弟弟,啊。”
——小儿狡诈,竟敢以向乐台告状来威胁他?若此事给捅到乐台那,他虽然死不了,但也够喝一大壶的,毕竟他回家八卦的另一主角…就是乐台!
周立寒终于满意点头,作感激涕零状:“多谢兰叔体谅,兰叔你人真好,那卑职先行告退了。”
摆完上司这边,她又接着来下属这边摆。
“黄兄啊,农田规划改良督察得怎么样啦?还没查完要抓紧啦,今日傍晚下职前我要看到综报噢。”
黄小旗正悠哉地喝豆浆吃油条,被她这突然的催促差点呛背过气去。
“根本还没开...不是,你之前也没说今天要交差啊?!”他瞋目道。
周立寒一脸无辜,毫无心理压力地甩锅:“我也以为这个可以慢慢来啊,只是方才和乐大人打了照面,他突然向我过问此事,我交不出差,便只好赶紧来麻烦你了。”
黄小旗磨牙,这厮必是故意说乐台出来逼他的,但他能怎么样,谁让这小子跟乐台关系好呢?
指不定还真是“契兄契弟”呢,他强笑道:“这、这我也实在难办啊,这种要下乡考察的事,虽说岩城不大,但要巡一圈下来也够呛。若要今日交差,我怕是光能交齐城西的情况就不错了。”
黄小旗年长周立寒七岁,两人是同一批缇骑选拔进来的,从前也都在曾九坝手下共事。
周立寒对他了解得很。在差事上还算机灵,也没出过大错,就是处事比较拖延,不甚积极,又不会和上司套近乎。
官升的比她慢,那是再正常不过。
再加上倘若自命不凡、自以为不输于她,故而心生嫉妒、将缘由一股脑归结于她和乐台的关系上,就此造谣,也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