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她跟你说过就好。”陈瑰意松了口气,她还不确定周立寒到底有多少事是在对周庭霄保密的,她也不傻,毕竟这“兄弟”俩很可能是从同一个地方、同一种阶层里,逃到岩城来的。
周庭霄又问:“兄长的父亲,是哪里的哪位官人?”
理论上他不太可能听说谁家小妾的闺名,除非这不是一般人的小妾,除非这小妾做了极其不一般的事。否则除非是重名。
“这我就无可奉告了,只晓得是北方的。”陈瑰意摊手。她其实知道是京城的,但她不敢说。
万一霄弟弟根据周立寒她娘的名字推出是京城哪家官人,万一霄弟弟出身的家族是和周立寒家敌对的,那不就玩完了。
“不说这些啦,我们去外面玩吧,可以把些小的爆竹拿来先玩了。”陈瑰意扫干净碗里的饭菜,拉着周庭霄跟何小乔往屋外去。
“不带兄长么?”
“你兄长算大人啦,没看她跟大人们喝得不亦乐乎嘛。咱们不一样,小孩桌的。”
除夕之夜,周立寒的新屋里终于和谐地其乐融融、欢闹不断,终于大人们也喝得差不多了,周立寒也拿着一大卷的炮竹走出来。
何屠户喝红了脸,看见她拿炮竹,醉醺醺地笑道:“这是庭霄小儿做的罢?正好老秦又喝趴了,看看这爆竹能不能炸醒他!”
周猎虎喝得无甚反应,但难得加入开玩笑:“那铁定是不能了,约莫还得再加几箭射他身边才能醒。”
周立寒大笑,找了火折子正要点着,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疾驰的、飞快接近的群马蹄声。
“周立寒!”
领在群马前头的人高喊道:“岩城锦衣所试百户周立寒听命!”
爆竹引线已经点燃。周立寒立即掐灭,将火折子丢给陈瑰意,冲出去与那群策马飞驰而来的人汇合。
群马之上是身披盔甲的锦衣卫们,领头者是乐台。能让乐台大过年的亲自领头,看来有大事不妙。
乐台洪声道:“因城外紫金山突现山匪试图翻山入城洗劫,守备县兵人手不足,应县令求援,须即除之!周立寒你即刻调麾下缇骑五十,随本座赴城外剿匪!”
周立寒心下大惊,旋即拱手:“卑职领命!”
乐台也瞧见她新屋里欢腾热闹,抱歉地看了她一眼。
可没有办法,若要做为生民立命的锦衣卫,甭说除夕团圆,哪怕洞房花烛夜进行到一半,接到此令也必须抽身而去。
此时一阵湿冷的阴风刮来,还夹着绵绵雨丝,接过火折子的陈瑰意屡屡打不着火。
“怎么啦立寒哥哥?”何小乔好奇道,虽然她现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