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宪帝斜在龙椅上,手里又刺着绣山茶花的圆绷。
周立寒:“……。”
上次见皇帝,还没来得及分神关注他手上的绣花。这次乍然反应过来——山茶花是娘亲最喜爱的花啊。
“哟,小刺儿头身子好些啦?”皇帝见到他们还挺乐呵的,直接赐座。
“那天在席位间发生的事儿,台舅都和朕说了。小刺儿头,跟朕的好王兄一比,有没有觉得朕还比较像个人?”
周立寒:“……。”
您也知道没有同行衬托,您就不是个人啊?
略微想了想,她大着胆子逼逼了句:“回皇上,以微臣之鄙见,摄政王爷就是个着衣冠的禽兽,而您是披兽皮的天子。”
乐台听了都被她吓一大跳,忙赔笑道:“皇上,这小子在岩城威风惯了,没见过世面,说话没个分寸——”
“哈哈哈哈哈!”治宪帝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拍着腿大笑,“说得好!是朕认识的刺儿头姑娘会说的话!”
乐台:“……。”
得,皇上就好这口。
治宪帝是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皇帝,毕竟从太子时期就开始混蛋,尤其在当时为瑾王的摄政王与他夺嫡,由此带来的竞争舆论下,他更是对自己有着很清晰的认知。
但即使他的舆论和实际行为都有极混蛋之处,却仍在母妃去世、对手家世强悍的恶劣条件下保住太子之位顺利登基,就很能体现一些情况。
别的甭说,就光看他如今对周立寒采取的态度,再对比摄政王对周立寒的反应。一整个高下立见。
他根本不怕任何人说自己混蛋或禽兽。这对他而言可能还不如挨了个蚊子包难受,甚至是对他的一种肯定。
“小刺儿头,你果真是人见人爱啊。”治宪帝停下大笑,瞧着周立寒打趣道,“自从射科结束那日,阿蕾的宫里又更热闹了呢...好多妃嫔和诰命夫人来找她打探你的亲事,这可如何是好呢?”
额,这个问题她竟然还真没有考虑到过。周立寒愣了一下,垂首道:“这,但凭陛下做主。”
“朕有什么好做主的?全看阿蕾和你的想法。”治宪帝不甚在意,“阿蕾自然是不希望你多这重负担,你么...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