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掰了,他爱找谁找谁,我不伺候。”
“哦,怪不得外孙女儿至今未寻良配,果真是随了你这性子。”
“我这性子哪来的啊?”
“咳,你这是要去干什么?抓药?我带了些来,应该是你打算用的。”
“......。”
周立寒药浴出来总算感觉舒坦了些,浑身暖洋洋的,就是疲乏感也裹了一身。
本来打算直接回厢房躺下,却听宫女说皇上派北冥御医来了,她先是一惊,但想想治宪帝既然敢让御医来,应该是信得过和交代过的。
北冥御医一进来,没急着搭脉,而是先观察了下她的面貌。
“光看面貌眼神儿,你这孩子倒确实与男娃无异。”北冥御医扬眉伸手,“来,让老夫听听脉,听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周立寒不知道该说什么。肯定啊,她拢共就活了二十一年,作为官家小姐不过十年,此后便开始了十一年的男装生涯,面貌和眼神想跟男子不一样都难。
“喔,小女娃,”北冥御医听完脉又惊奇又叹息,“你不会是打算真当一辈子男娃吧?你如今这身体,癸水断绝多年,生养的希望极为渺茫啊。”
周立寒笑了:“北冥大人,您是皇上特地嘱咐来瞧我的,您会看不出皇上希望我做男儿还是女儿么?若皇上不想让我做女子,那我还要能生养做什么?”
“可你继续做男儿,不仅是这块伤了,更伤的是忧思过甚。”北冥御医也知道这事已经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只能再次叹气,“别仗着年轻还有些体能,就以为自己有多强健。心神透支对你的身体影响可不是一般大,你若继续这样下去......老夫说话直,怕你活不到不惑之岁。”
周立寒啊了声:“为啥啊?为事业费心耗神的大有人在,活到花甲的也不少,怎么到我就剩个不惑之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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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御医深深地瞧着她:“你可不只是为事业费心耗神呢,你背负着多少歉疚,你敢扪心自问么?你背负着多少事业之外的顾虑和自省,你敢数数有多少么?老夫没瞧错的话......你方才应该受过极大的打击和惊吓罢?”
周立寒:“......。”
“您到底是看病的还是算命的?”她嘴角抽抽问。
“这是哪门子的算命,心病也是病,许多身病其实是由心发。”北冥老御医四下看了看,而后低声说了句很有些大不敬的话:
“若你能在三十岁前帮那位殿下坐稳,待他成为你最有力的靠山,倒不失为一个恢复女儿身的好时机,你的优思就可以减轻许多,生养之事也未必不能调养恢复。”显然,他老人家也看得出,起码当今圣上只要还在位,是不会想让周立寒卸下男装的。
除非他不再需要周立寒。可若这一日比懿王稳坐先到来的话,周立寒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两说。
“生养倒算了,我只想知道寿命能不能恢复加长。”周立寒有些被这位老臣的直言不讳吓到,忙摆手,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哂笑。
最有力的靠山?嗯......
靠山或许是有力的,可是,若到时候靠山自己都不想让她卸下男装呢?
亦或者就像今日......这个未来的靠山,想直接借机让她卸下男装、与他联结,却会让她失去安身立命的权势呢?
这谁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