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有惊无险了结此事,甭管项霖封什么爵,我肯定也有功啊,而且,这也会是我在京城目前最大刀阔斧、真刀实枪干一场的政绩,可以直接立稳脚跟的。我是肯定要去的,咱们现在就是想想,怎样规避可能碰到的遭遇。”
项霆简直想抓着她的双肩使劲儿摇:“周立寒!你脑子里除了政绩升官儿就没有别的了吗!这些都是你成功的情况,那万一你失败了呢?你死在这事上了呢?!”
“死了就是我该,没那本事应对,后面自然也就没本事继续斗争。”周立寒想得很开,又低低咕哝了句,“就当我是赎完活罪了,有什么不好。”
项霆实在忍不住了,贴上来真的抓住她肩,指头发白:“周立寒!你不许说这种晦气话!你要活着,一直活到我和你成为——”
“行了我就随便说说,不忌讳说这种话的才命硬,懂不?”
周立寒挺怕他把话说完的,掰开他的手往后退,“我是在想,这位陛下看来比我们以为的更...绝情呢。也更像个赌徒。”
她不信治宪帝上午发口谕的时候,没有想到安排她和项霖一起出差,可能会发生些什么情况。
如果项霖真的就此出事,那一定是她下的手吗?未必,外面还有根生怕他们两个人都好好活着回来领功的搅屎棍;
但也不能因为外面有搅屎棍就认为不可能是她下的手,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故意趁机把项霖给除掉,栽赃到摄政王头上的呢?
反过来,如果她出事了也是一样的。所以——
可以说,这一局出现人员伤亡的概率是极大的。治宪帝当真如此敢赌,拿她的命赌便罢了,就算忌惮项霖背后的皇后一族势力,好歹也是亲儿子,怎么连嫡长子的命都敢一起赌上?
还没估算一种最坏的情况:她和项霖两败俱伤甚至两败俱亡,治宪帝既损失了嫡长子,又损失了她这根北镇抚司锦衣卫钉子,摄政王坐享渔翁之利双丰收。
治宪帝当真一点儿也不担心这种情况发生么?
“我看他就是个疯子。”项霆显然也想到了这种最坏的结果,更是冷笑连连,“要不兄长你还是当安禄山吧,我受不了了。”
“…别,这可不兴说啊。”周立寒擦汗,“咱们寻思点儿实际的行不?”
项霆额两边的青筋都隐隐蹦哒了,“当然行。要实际一点,就是你对项霖先下手为强,然后栽到那个人渣头上。否则谁知道他俩谁会对付你,亦或者万一他俩都打算对付你呢?”
非得你死我活,主动让手上沾血不可么?周立寒不愿面对:“后日出发,我这两天先去找大皇子殿下谈谈看吧。”
才说这话,就见赤魅倏地闪现在屋外,隔着门道:“启禀大人,大皇子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