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两年前因为一些以公谋私的问题,被弹劾革除了锦衣卫之职,左迁于此。您这会儿在这里蹲守,不论是原定要杀死谁、嫁祸谁,都是想报复乐大人的吧?
“除此之外...您多半也清楚和我一起来办差,微服私访的‘那位贵人’真实身份吧?能让您冒这么大风险干这事儿,想必是谁许给您什么天大的好处。不过,您觉得许给您好处的那位,真的不会到时候连你们一块儿灭口了呢?”
说这么多话也不仅是为了拖延时间,也是为了想一下该怎样回应项霆,让他知道她在这里。
额。她还真需要借这个军营的炮火发讯息。可这样不就等于她刚才吹的牛露馅了嘛。
希望这俩人能够想明白摄政王的险恶面貌,愿意和平配合她,是最好的啦。
“您以为我这么傻?”都尉却嗤笑一声,仍没有被她唬道,“敢帮摄政王爷成就这番大事,我自然是有把握让他遵守承诺的呢。您以为王爷找上如今看起来这么落魄的我,是只打算把我一次用完就丢?”
嗯,她还真是这么以为的。周立寒略微心虚但不多:“那又怎样呢?您二位的小命现在在咱们手上,乖乖听话哈,来,把火炮抬一架过来,营帐前。快哈。”
果然是还没发讯息!都尉冷笑,和千户对视一眼,暂时可以妥协:“来人,去抬一架火炮过来!”
“要射程在上空两百步外的。”周立寒补充道。
这时,把她和冯时引进来的哨兵小丘似乎纠结了很久,终还是满头大汗地咬牙突然道:“大人!那个昏迷的贵人在——啊!”
周立寒及时地一发袖箭嗖过去,正中咽喉,多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小丘不瞑目地倒在地上,还试图以最后一丝力气指向哨塔,却又被周立寒一袖箭射中心脏。
“嗐,真不识相。”周立寒给他这反水反的冷汗都出来了,但面上还得镇定遗憾似的,“给他活命立功的机会都不要,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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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灭口,都尉和千户反而底气更足了:“怎么?不是说贵人不在这条路上么?好好的怎么突然杀我们的兵呢?”
并且都尉开始迅速思考,小丘是早晨临时换到外面去站岗的,小丘会被杀就说明他所知道的那位贵人的位置是真的;而正在站岗的他能知道的位置,必定就在哨塔附近,甚至就在哨塔内!
但都尉现在还不敢明目张胆地派人去搜,脖子上还被冯时架着刀呢。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兴奋,冯时的刀又抵得紧了些,反驳道:“伪装成贵人的是我弟兄啊,我弟兄的命就不是命了?”
都尉呵呵两声不再出言揭穿,四人就在营帐里等着小兵们把火炮给抬过来。
“抬近点儿,再近点儿。”周立寒指挥抬炮来的几个小兵,“炮口留在营帐外边儿就行了,炮身都可以抬到帐里边儿来!”
她才没傻到走出营帐去点火放炮呢,在营帐里视野简单,只要她还挟持着千户、冯时还挟持着都尉,这里的其他下属士兵就不敢妄动。
可若一旦走出营帐,四面八方都可能有士兵偷袭,哪怕根本不需要靠近她,但凡能够看见她,一支箭从远处飞来就可以帮千户和都尉解除挟持!
“周千户,都到这步了您也不需要再吓唬咱啦。”都尉见状也不慌,反而笑呵呵的:
“您既没给皇城乐大人传过讯息,也没有外援和你们里应外合,你们是单枪匹马。甚至‘那位贵人’也在咱们营地范围。您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