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策头疼地捏紧眉心,好的坏的都叫混小子说尽,什么都敢说!
好意思提穿一条裤子。
明明是混小子单方面穿他的裤子,尿他的床,最后还栽赃给他。
多亏母妃明察秋毫,才保住他一世英名。
燕嵩已经缓过来,艰难地爬到凤玄策脚下,痛哭流涕。
“陛下,老臣都是为了您和朝凤啊!”
虞潜听不下去了,父亲教出此等欺师灭祖的败类,一定痛心疾首。
他要帮忙清理门户。
“燕嵩,还记得你十六岁中状元,跪在虞家书院圣人像前,发过的誓吗?
虞某记得:学生燕嵩,字轻鸿,对天立誓,以毕生所学匡扶社稷,造福百姓,秉承家师祖训:不结党营私,不积百两金,耕读传家!
如违此誓,天地不容!”
燕嵩恍惚抬起头,复又低下,不敢面对虞潜清澈的灵魂拷问。
“我没有违背!”
“是吗?
燕太傅以后不要说自己是虞家门生,虞某也权当从未认识你,没听过什么毒誓。”
虞潜说完不再多言,皇上有眼睛会自己看。
燕嵩握紧拳头,虞潜敢越过老师,把他从虞家学生里除名,欺人太甚!
“虞兄莫说气话,我知你恼我儿休弃虞韵,还未消气。”
虞潜瞬间火冒三丈,还敢提他的宝贝女儿。
“不是恼,是恨!是悔!
恨我当初有眼无珠,错把豺狼当知己!
悔我一时鬼迷心窍,看不清燕亭君那混账的真面目,害我韵儿嫁与禽兽!”
虞太傅重重咳了一声。
“咳!虞潜,陛下面前,休得放肆!”
虞潜连忙跪地请罪,“陛下,草民有罪!”
今日不知怎的频频逾矩,许是被七王爷的作为感染,心口的气憋不住了。
凤玄尘抢在自家四哥前,扶起准岳父大人。
他很喜欢这位耿直的前太子少傅,以前常常和四哥偷偷去听其训诫太子。
“虞先生请起吧!为女儿出气人之常情,我四哥不会怪罪你的。
至于姓燕的,傲骨全无,您还是省省吧!
等虞修回来,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不敢劳烦七王爷,草民自己起来。”
虞潜极不适应凤玄尘自来熟,且对他这张嘴有阴影,当年丢官多亏了他。
自那以后,虞潜脾气收敛了很多,训斥学生时变得格外谨言慎行。
凤玄尘碰了一鼻子灰,懒得计较。
“四哥,虞修到京之前,我就住在这里,以免有人狗急跳墙,对虞家来个死无对证。”
理由真冠冕堂皇,臭不要脸的!
他的禁军与暗卫保不住一个虞家?
凤玄策瞅一眼如临大敌的虞家父子,看来都对凤玄尘的狗脾气了解颇深。
倒是要看看,他怎么破掉虞家坚守十几代的祖训,可别一不小心,把虞大姑娘逼上绝路!
“就按老七说得办。有劳虞太傅替朕和母妃收留他几天,给口饭吃就行。”
虞太傅捂着胸口喘不上气,不想收留啊!
“陛下折煞草民了,虞家上下叩谢陛下与七王爷的抬爱!”
……
一通折腾,除了燕重,其他人都无功而返。
凤玄策靠在御辇里,跟裕王讨论遗诏。
“父皇留给老七的,会不会是赐婚圣旨?”
裕王认同地点点头,“老七一直不娶亲,要我是皇兄也得惦记。”
凤玄策转念一想,又否定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