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太傅与虞潜都是教帝王之道的人,把几个词串起来,就明白了深意。
陛下想顺水推舟,利用遗诏做文章,把别有用心的人一网打尽。
逼宫夺位带来的诛连,足以削掉外戚实力,瓦解旧臣结党抱团。
陛下不开后宫,膝下凋零,只有皇后诞下太子,朝中外戚赵家独大,再联合燕家笼络文臣,隐隐有架空皇权之势。
自从知道陛下是鬼才学生,虞太傅便明白他胸中有雄才大略,不会任人左右,迟早凌驾群臣之上。
虞家藏着先帝遗诏,已经处在这场争斗漩涡的中心,会成为首当其冲的灭口对象。
既然陛下想开盛世,做明君,那么……
“虞家愿意做陛下的饵!”
虞潜点点头,“我等义不容辞。”
凤玄尘丢给两人一句不客气的评价。
【只知道赴死,难堪大用。】
他才不舍得小尼姑为四哥这点破事,搞得全家慷慨赴义。
凤玄尘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虞太傅。
信是虞修与张行舟联合写的,两人脑子都不错,能猜出四哥的意图。
从他出家,虞韵被休,年轻有才的臣子被外放起,四哥已经开始他的“摧枯拉朽”计划了。
“此事张相可知?”
【不知,他该让位给儿子了!】
虞家父子:“……”
【准备准备,这几天打起精神,本王不会让虞家有事,到时演场戏就好。】
凤玄尘背着双手走出去。
唉!
好日子才过两天,赵无双真该死,害他今晚不能给小尼姑暖床了。
还得配合四哥唱黑脸。
他需要一点温暖,安慰受伤的小心脏。
回到主院,等着凤玄尘的不是感动哭泣的小尼姑,而是一本厚厚的巨债。
“皇儿,看得明白吗?这些全是你的脚造的孽,一脚踹下去,治伤钱三百到五百两不等。
这钱母妃替你垫付了,现在你得把母妃的养老钱还我!”
凤玄尘扫一眼低头当鹌鹑的小尼姑,拿着账本转身回房间。
“你还不还啊?”
“小妮姑,快跟上去,帮我把债催回来。”
“是!”
虞韵端起吃食,快步跟进房间。
抬头便见到凤玄尘已经脱掉了外袍,正在解腰带,她连忙放下吃食,回去拿做好的衣裳。
深冬风雪彻骨的冷,此刻外头雪疾风大。
虞韵即使披着貂绒披风,依然被外头的寒气冻得双手冰凉。
她抱着一叠衣服进门,命宫人端来炭盆,又紧闭门窗,只留一线通风。
“王爷,今日天寒加重了,您要多穿一些。
苏嬷嬷带人赶制了一套新的僧袍,您试试看合不合身?”
凤玄尘又脱成了里衣里裤,身上飘着一层薄薄雾气,隐约能瞧见强壮的体魄轮廓。
他抓过虞韵冰凉的手,不悦蹙眉,轻轻在她掌心写字。
【你冷,我暖。】
指尖划过掌心酥酥麻麻的,虞韵想抽出手,被大掌收紧。
【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