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你别急,咱们先看看棋局。”
祖父已经认下沐将军,定不会故意刁难他,一定是棋局出了问题。
放在平时,这种事长姐能轻松应对,断不会像现在这般方寸大乱。
虞韵无法向妹妹解释清楚,她根本无法再看着临渊受半点委屈。
祖父为何要让他跪祠堂?
“沐沉沙将军,你可能恢复棋局?”
为了区分凤玄尘和沐沉沙,虞婉没有沐将军,选择了全名称呼。
“能!”
半炷香后,虞韵看着昆山璞玉棋盘上的困龙局,久久无法回神。
壮士断腕!
临渊最后竟选择牺牲自己换她平安。
“敢问沉沙将军,沐将军以前在北疆战场,可以到过相似的局面?”
虞婉的棋艺不如长姐和长兄,却也看的明白这一局在演化什么:战场上,长姐若是成为人质,或者虞家变成人质,沐将军要如何抉择?
棋盘上,沐将军最后选择牺牲自己,换取长姐生还,可在实际中,敌人不会放过长姐。
从棋局开端,沐将军就一直在加固对长姐的护卫,却功亏一篑。
输不是因为一着不慎,而是无解。
沐沉沙第三次默默打量虞婉,三姑娘不像表面的温婉柔弱,反而有勇有谋。
静安寺里,她摆脱燕亭君的人向苏嬷嬷求救,保住了自己和二姑娘。
不久前,她静静站在凉亭下,对着一树红梅轻轻微笑,看起来恬淡而坚韧。
此刻她看清了棋局,沉着冷静地寻找破局之法,全然不像只有十八岁的内宅女子。
“将军?”
“遇到过!”
虞韵抬起头,等沐沉沙说下去。
“七年前,主子与犬戎有过一场恶战,因军中出了奸细,导致先锋军中埋伏。
主子当时还是左将军,带兵前去支援突围,一切很顺利,先锋军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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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主子的军师被犬戎掳走,导致他深入敌军腹地孤立无援,身受重伤。”
从那以后,主子再也不对身边人表现出喜好与亲密,把自己变成一把没有感情的刀。
“军师可救回来了?”
“没有。”
虞婉攥紧手中帕子,听得心肝一颤。
“他腹部的伤,是那时落下的?”
“是。”
虞韵捡起棋盘上的黑白子,归入盒中,整个人静得可怕,声音清冷不起波澜。
“沐沉沙,你和桑陌,可能替代临渊统领北疆军?”
“能!”
哒——
棋盘重新落子,左黑右白。
“记住这盘棋,想布困龙局,那也要抓得住龙才行,九天神龙岂是蛮夷戎狄能肖想的?”
沐沉沙走近一步,站在虞婉旁边,认真看着王妃重新布局。
眸中光亮乍现。
在王妃手里,主子的死穴变成了埋葬敌人的深渊。
“长姐……”
虞婉双手捧心压住心口,眼中充满崇拜,长姐在做连男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她想参与,龙可以狡兔三窟,那么死穴也可以有真有假。
……
凤玄尘跪在虞家先祖牌位前,想父皇。
母妃是父皇的软肋,为了保护她,父皇联合所有能用的力量,甚至要克制对母妃的感情。
以前听不懂,当皇帝的为何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