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太傅摸着白胡须颇为得意,等着混小子在孙女面前吃瘪。
凤玄尘确实老实了。
韵儿叫他沐将军,那么,眼下这一局对应的便是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危局。
他流露的每一个想法都会被韵儿记住,并采取相应的办法守护他,甚至会不惜搭上自己。
该如何落子,才能让韵儿打消为他冒险的念头?
虞修能想到以身作饵,韵儿也能想到。
这一局,难。
已有的布局里,他看到了四哥,桑陌,沐沉沙的影子,也看到了韵儿在阵眼上。
“韵儿,咱们重来一局。”
“临渊,我信你,也信我自己。”
……
虞婉和沐沉沙拎着食盒进来时,棋局已经进入僵局,室内格外安静。
长姐……哭了!
从小到大,她几乎从没见长姐哭过,这是怎么了?
虞婉放下食盒,放轻脚步走到棋桌边,这才注意到凤玄尘额头满是冷汗,捏着棋子迟迟落不下去。
棋局被逼到了必须送出诱饵。
唉!
长姐何苦呢?
沐将军又是何苦呢?
只是棋局上的牺牲也不舍得让长姐冒险。
入局的两人面对的不是棋局,而是一场模拟实战,一军主帅面对抉择当断不断,乃大忌。
沐沉沙从未见过主子如此神情,即使当年夜幽原最后一战,他也从未犹豫过。
小手捏起一颗白棋,将欲落下时被大掌包裹,冰凉遇上潮湿。
“我说过,任何时候都会带你上路,棋盘上也不例外。”
啪——
白子落进黑子陷阱,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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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
虞韵此刻只恨自己太弱,却成为他的命门。
“胜负未分,韵儿,有你在,我不会输。”
接下来的局势,凤玄尘占据主动权,始终领先一子,拿下最后胜利。
同时不到半炷香。
最后一子落,他转头看向沐沉沙。
“记住了吗?”
“是!”
主子以身入陷阱后,他和桑陌要承担牵制敌人的重任,他们赢了,主子和王妃才能活。
“好了,一盘棋而已。”
凤玄尘站起来牵起虞韵,他们需要单独待会,“祖父,岳父大人,舅兄,我们先回去了。”
虞韵安静地跟着行礼,由凤玄尘亲自伺候穿上披风,牵出藏书阁。
“韵儿,中午想吃什么?”
已经过午膳时间了,掌心小手冰凉,怪他不好,让韵儿承担莫名其妙的风险。
犬戎那边确实蠢蠢欲动,四哥四嫂要稳定朝局,北疆的事情他来料理。
“别怕,咱们如今面对的形势比当年好多了,不论去哪,我都会带着你。”
“嗯!”
虞韵不怕危险,只怕临渊因为她做错选择。
刚刚的棋局,明明有更好的致胜方法,他选择了最不利的一种。
一局棋尚且如此,现实中呢?
她要怎么避免成为他的死穴,怎么守护他?
“十年前离开时,我想把你带去北疆。”
“那你怎么不做?我想去的。”
跨进羡鱼居的大门,凤玄尘把人拉进怀里打横抱起。
“舍不得你跟着吃苦。”
“这叫什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