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月横眉怒目,冷视着五名黑衣歹人。
“孤月,是你。”
司徒玲玲一行清泪顺着桃腮流下,凄凄切切,楚楚可怜。
沈孤月柔声安慰玲玲,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
五名歹人却对沈孤月极为恭敬,他们全都单膝跪地。
紧接着同声说道:“属下恭迎总旗主,总旗主剑指八方统江湖,心驰四海霸天下。”
这话令沈孤月如坠云端,他出言质问歹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岂料歹人依然态度谦卑,他们回禀沈孤月,此番他们五人前来,就是奉黑旗令主的命令,帮助总旗主将夫人带回,不成想总旗主竟然亲自来到山庄。
歹人与沈孤月的对话,司徒玄听到是一清二楚。
他冲着沈孤月怒喝。
“你这道貌岸然的贼人,看似行的正,坐的端,没想到背地里蝇营狗苟,居然投靠血旗门,还成了总旗主。”
司徒玲玲见父亲出言斥责沈孤月,她心如刀割。
马上为沈孤月辩护。
“爹,孤月不是这样的人,他为人虽是清高孤傲,少与人结义交朋,是非善恶还是铭记于心的,怎么会替江湖正派所不齿邪魔外道卖命呢?”
司徒玄闻言轻叹。
“玲儿,人总是会变的,更何况你与他三年未见,谁清楚这三年来他经历了什么?而且前日他与贺老剑客以及方少庄主比试武功,他不动声色,后发先至,倘若不是学习诡异的歪门功夫,怎能胜得了贺青峰?”
司徒玲玲深知沈孤月天资聪颖,在武学的修为上异于常人。
如今父亲质疑他的武功家数来路不正,玲玲希望沈孤月能够当面澄清此事,以打消司徒玄的猜疑。
沈孤月幽幽一叹,他对司徒玲玲说道:“玲玲,司徒伯伯怀疑我学了什么魔教的武功,凭我三年的学艺生涯有此造诣的确令人不解,不过我堂堂正正,绝没有和江湖败类为伍。师父曾有言在先,不让我说出他的名字。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言而有信,无信则不立。”
司徒玄一双锐眼扫向沈孤月,他淡漠一笑。
“好个伶牙俐齿,沈孤月,你编排出这段鬼话,难道我会相信?好好好,既然你不肯说出授艺恩师也罢,现在为了证明你与魔道中人势不两立,就请沈大侠出剑杀了这五人。”
这五个歹人方才对司徒玲玲出言侮辱,又往自己的身上泼脏水,沈孤月对他们怒恨交加。
司徒玄的话说出口,沈孤月就已经提剑上前。
寒水剑出鞘,如蛟龙出渊。
一道冷光瞬间将五名歹人罩住。
沈孤月步踏两仪,双目放着冷光。
他走向歹人,正欲挥剑。
却听歹人摇头答道:“总旗主,我们这些人终归如蝼蚁一般,您的岳丈一句话,就能取我等的性命。也罢,不劳总旗主动手,我们五人自行了断。”
这名歹人话音落地,运足气力,向自己的额头狠命一拍。
“啊!”
歹人的头骨碎裂,生机皆无。
沈孤月目睹此景,惊愕溢于言表。
司徒玄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沈孤月怒骂。
“沈孤月,你别在演戏了。这些歹人连方天傲都不放在眼里,偏偏对你的话言听计从,甚至连死都不敢违抗,还说你不是血旗门的人,真当老夫是傻子不成?”
沈孤月还要开口解释,司徒玄哪里肯听。
他不顾伤势,发掌向沈孤月打去。
哪成想牵动内伤,以致气血亏虚。
司徒玄的掌到了沈孤月的头顶,迟迟没有落下。
他怒火攻心,吐了口血,继而晕倒在地。
司徒玲玲见状,也因触动心神而陷入昏迷。
庄外在这个时候人声鼎沸,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
看样子是来了不少人。
余下的四名歹人也齐齐举掌,拍向了自己的脑袋。
他们在临死时,冲着沈孤月大喊。
“总旗主,我们以死明志,表达对您的忠心。总旗主必会带领血旗门扫清各派,统率江湖。”
四名歹人的声音,在龙虎山庄悠悠回荡。
少林的智杖大师和武当的清尘道长率先带着人赶到山庄。
他们俩人看到司徒玄和司徒玲玲倒在地上,周围还死了不少人,立时将怒火转向沈孤月。
清尘道长手指沈孤月,“好你个沈孤月,竟敢趁人之危,夜袭龙虎山庄。”
沈孤月正要答话,就听有人痛苦地叫嚷。
智杖在大师带着武僧看住沈孤月,清尘道长和众弟子去寻人。
“师父,声音是从石壁后面传来的。”
清尘道长用手敲了敲石壁,里面传出空空的声响。
“这里面是空的,给我击碎它。”
武当众弟子施展掌力将石壁拍碎。
石壁破损后,清尘道长进入其中,他惊讶地看到方天傲倒在这里。
这时的方天傲脸色瘀黑,显然中毒至深。
清尘道长搭向方天傲的手腕,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中了“灵魅湮尘蛊,这种蛊毒一旦进入人体,就会迅速扩散,毒侵五脏,难以解救。”
清尘道长追问方天傲,究竟是什么人要致你于死地?
方天傲气若游丝地,痛苦地挤出几个字“血......血旗门。”
说话间,方天傲看向沈孤月,他指着沈孤月说道:“你......你......总......总旗主。”
一语言毕,方天傲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