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是我的人,再与他定的亲。”他的目光微冷,“孰先孰后,你能分得清,对吗?”
寒意倏然就涌上来了。
“臣、臣女明白,陛下。”沈希惧怕得厉害,手却不敢躲闪,仍旧乖顺地搁在萧渡玄的腕上。
掌心柔嫩,很快就红肿起来。
痛意盖过了酥麻感,但强烈的羞耻情绪还是让沈希的视线有些模糊,她的面颊亦发着烫。
惩诫过后,萧渡玄很快又缓了神色。
他温柔地揉了揉她的掌心,轻声说道:“先忍一忍,待会儿回来我给你上药。”
临到下御辇前,他最后说道:“乖一点。”
见沈希娇怯地点了点头,萧渡玄方才起身离开。
他缓步走下御辇,笑着看向侍奉的礼官,轻声说道:“吉时快到了吗?”
礼官恭敬地应道:“陛下,马上就到了。”
“好。”萧渡玄望了眼太庙,没有再多言语。
太庙庄严肃穆,虽是不高,但远远地瞧过去,就令人心生敬畏,里面供奉的是萧氏的诸位先祖。
兰陵萧氏是绵延百年的望族,便是从前在世家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但此刻站在礼官之中的萧言却生不出半分肃穆的情绪。
他的脑海中仍然回荡着那道清脆的巴掌声。
萧言最崇敬和孺慕的就是皇叔萧渡玄。
即便窥探到他待沈希的异样情感后,萧言对萧渡玄的敬重情感也没有改变。
他的确是痛苦的。
但这几日在家中萧言也想清楚了许多,沈希自幼就养在宫中,或许早就与皇叔两情相悦,当初接受他的求娶本就是无奈之举。
错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这几日事务太过忙碌,春闱才刚刚结束,如今还未出杏榜,就迎来了清明祭祖,萧渡玄还特意令他在典礼上舞剑,他着实下了一番苦功夫。
如今事务都忙得差不多了,他再没有理由继续拖着。
萧言已经想好,等到祭祖的典礼结束后,他就回府准备退婚的事宜。
虽然此事来得晦涩,但他也不能让沈希再去承担被退亲的压力了,还是得将罪责揽到他的身上才成。
如今距离婚期还有些时日,来得及深思熟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