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心底的恐惧终于没过那道理智的边限,她再难强作镇定,眼泪陡地掉了下来。
与此同时,道德的重量再度重了起来。
一直以来都是她为了权势利益在利用萧言的感情,可如今萧渡玄却先拿他开了刀。
萧言什么也没有做错。
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大错事就是爱上她,然后为了她不顾一切地与萧渡玄对抗。
想到溅在脸颊上的血,想到常鹤的那声涉嫌谋逆,沈希心中就有骇浪般的恐惧在疯狂地上涌着。
她哭着说道:“此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世子没有关系,求您别杀他……”
萧渡玄的笑容残忍,他轻声说道:“他是朕的侄子,朕自然不会杀他。”
他抚了抚沈希的脸庞,说道:“只是他的确涉嫌谋逆,须得慢慢地审。”
她战栗地抬起头,眼眶里的泪水无声地滚着,一种无法说清道明的恐惧让沈希的心魂都开始发寒。
此情此景,与两年前的旧事有什么区别?
她还是那般的无力无依,但更悲哀的是她连可以稍作依仗的人也没有了。
如今要将她往死路上胁迫的人,就是她曾经最为信赖的太子殿下。
绝望的情绪在不断地蔓延。
沈希近乎是本能地跪直身子,用柔软的身躯贴上萧渡玄冰冷的外衣。
“您想要我怎样,陛下?”她的颈骨低低地折着,“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陛下,什么都可以……”
沈希的手指颤抖,无声息地绕到后颈,她将手覆在萧渡玄的手上,然后引着他一道将那最后一件单薄的小衣解下。
至此,她才算是真正的不着寸缕。
他神情冰冷,低眸看向她。
但沈希却没有注意到萧渡玄的目光,她只是拼命地攀住他的脖颈,双膝缓缓地跪直分开,在檀木椅上磨得发红发肿。
“陛下,陛下……”她哑声唤道,“您罚我吧,怎样都可以的,我只求您能不能放了……世子。”
来到唇边的话语是夫君,但最终出口的还是世子。
在这场力量悬殊的对弈中,沈希能押上的筹码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