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别动平王府和沈家就行,她得将他们给撇出去。
沈希这一生对不起太多人,但对真心爱护她的人,她一个都不想辜负。
沐浴完后,沈希便爬上了床榻,她喝的药都有助眠的成分,每每头发还没有拢干,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但她睡着得太快了。
萧渡玄过来的时候,沈希已经睡了过去,她像猫崽子般蜷缩着身子,头上枕着一个玉枕,怀里又抱着一个软枕。
四月多份的天,实在是热得厉害。
但沈希的病症还没好全,每日都须要服药,没有哪个宫人敢在内室给她用冰。
于是床榻上堆了许多材质冰凉的小毯薄被。
沈希的身躯陷在层叠的绫罗绸缎之中,看起来像个大些的小孩子。
她贪凉地伸出手脚,如若小八爪鱼般地抱住那凉丝丝的软枕。
萧渡玄本欲来兴师问罪,但瞧见沈希睡得如此香甜的模样,心底已经灼烧起来的暗怒倏然就快要熄灭了。
他脸色阴沉地向侍女问道:“她睡过去多久了?”
侍女战战兢兢,满脸惧怕地说道:“回禀陛下,姑娘已经睡过去半个时辰了。”
沈希的脸颊睡得微红,颈侧也被压出了红痕。
萧渡玄没有言语,将侍从屏退,然后坐在了沈希的床边,他掰开她的唇,看了看她已经消肿的喉头,然后又看了看她腰间与腿侧的掐痕。
深红浅红的痕印都已渐渐褪去,又恢复了羊脂玉般的皎白。
侍女已经仔细地给沈希上过了药。
她现今看起来很好。
萧渡玄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于是他捏住沈希的脸颊,重重地掐了两下。
翌日快到正午沈希才睡醒,她看了看脸颊上的红痕,颇有几分古怪地问道:“昨天的窗子没有关吗,怎么会有蚊虫?”
*
沈希被关在清微阁许多天,对外一直宣称是在为乐平公主侍疾。
萧渡玄令沈希每日给平王府和家里写信笺,不过她从来没有收到过答复,也并不知道这些信笺是否会被人看到。
她并不敢在内容上乱来,于是写的一日比一日敷衍。
养病的这些日子,沈希除了吃睡和看些书册外,基本上什么事也没有干,连瘦削下来的身形都又恢复了先前的窈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