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还在宫宴上,她跟萧渡玄发什么疯呢?
他是皇帝,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可沈希还要继续出现在人前,不能就这样平白地消失许久。
而且跟萧渡玄说这些话,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他是独断专行惯了的人,不可能会因她突然哭一场就变了主意。
沈希垂着头,眼眶里还尽是泪水。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攥住萧渡玄衣袖的手指也无力地落了下来。
他将沈希轻轻地抱起,然后亲自为她更衣,擦净脸庞上的泪水,重新梳妆。
沈希始终一言不发。
发泄过情绪后,她累得一点气力也没有了,无力地靠在萧渡玄的肩头。
与之同时,她的酒意也彻底消散了。
沈希只觉得额侧的穴位突突地疼着,像是被插进一根银簪似的搅弄着。
萧渡玄轻轻地用帕子擦净她的眼尾,然后用脂粉仔细地遮掩过她腕间和脖颈上的痕印。
但重新梳妆完后,沈希还是不想看向他。
她眉眼低垂,长睫在脸庞上洒落一层浅金色的阴影。
他也不欲在逼她。
临到离开时,萧渡玄揽住沈希的腰身,轻声说道:“今天晚上,咱们好好地聊一聊,好吗?”
他的声音和柔,说话的语气和记忆中的太子殿下倏地重合了。
沈希的身躯僵硬了一下。
明明是白日,她却觉得有月色为她俯身,轻轻地落了下来。
走到殿外后沈希才能确认那是错觉。
*
沈希回去的时候,萧言刚刚好也回来了。
“叫你担忧了,夫君。”她浅笑着说道,“方才我的发簪落了,叫侍女重新梳了一番,才耽误了些时间的。”
沈希不仅换了一套新衣,妆容和发饰也全变了。
她的美丽没有过分的张扬带刺,却也绝非柔弱无力的娇雀。
那种端庄与贵气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既蛊惑人心,又不容染指。
萧言是很好被哄骗过去的,他笑着说道:“我说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呢。”
但和沈庆臣对上视线的时候,沈希就知道这是瞒不过去的事,她揉了揉额侧的穴位,末了却没有说什么。
他也没有跟她言说官位变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