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往复,没有终点,也没有出路。
萧渡玄轻轻地吻去沈希的泪水,他的唇边噙着残忍的笑意,说道:“你是真的康健起来了,小希。”
“既然这样,”他低声说道,“那孕育储君的事,也要继续了。”
沈希浑身都在颤抖,尽管没有束缚,但她却无法反抗,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痛苦到了极致的时候,连哭腔都不敢外泄。
她的嗓音沙哑:“不要,不要……”
当萧渡玄的指骨再度收紧时,沈希发疯般地战栗了起来。
“你可以的,小希。”他低声说道,“之前我教过你的,放轻松些。”
她的脖颈向后仰着,就像是濒死般的天鹅,那双漂亮的眼眸也没有了任何的光亮与色彩,失神又无望地看向承尘。
掉下来的却只有眼泪。
沈希心底涌起的全是疯狂的后悔。
后悔七岁那年迷途意外撞到太子,后悔十五岁时用卑劣的手段引诱萧渡玄,后悔前不久为他挡的那一箭。
她甚至有点后悔,无数次濒死时涌出的生志。
*
萧渡玄是个凉薄无情到令亲生母亲都感到恐惧的人。
然而每每遇上沈希,他的情绪都会疯狂地翻腾。
事后萧渡玄披起外衣,急匆匆地抱着昏迷的沈希出去服药时,那强烈的割裂感让他自己都觉得极为恐怖。
他不敢想象做了那等病态事的人是他。
被情绪支配,被妒火灼烧,无数次地走进那个伤害与侵略的怪圈里。
他真的不能再这样了。
萧渡玄坐在床帐内,他执着汤匙,一勺一勺地喂沈希喝药,她刚刚才睡醒,眼睛被蒙上的太久,刚苏醒后有一段时间不能见光。
她不知道喂药的人是他,所以才会饮下去。
沈希的长睫颤抖着,眼尾泛着红,唇瓣也肿了起来。
萧渡玄看着她,只觉得内心里全是歉疚和怜惜,她不爱他又怎样呢?她若是爱上一个这样伤害她的人,那才是匪夷所思。
但药还没有喝完,侍从便言说沈庆臣过来了。
可这一回,萧渡玄只轻声说道:“让他再等两日,小希好了以后,朕就令人送她回去。”
这样的话他说了无数回,这一次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