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偶然提到过沈宣在试着养。
沈希硬着头皮说道:“我没有很喜欢,叫他下次别再送了。”
她不知道萧渡玄想做什么,她只是本能地想要架起防御的高墙。
但常鹤带来了更多的话,他低声说道:“姑娘,陛下说他真的很抱歉,希望您能好好地疗养,不必将他放在心上。”
沈希哪里会将萧渡玄放在心上?
她只盼着他不要那么快地再次发疯。
沈希的眼皮挑了挑,她拧起眉头,再不顾什么礼仪,说道:“常中使,您还不回去向陛下复命吗?”
紫衣的宦官是皇帝在人群中的使者。
但沈希在面对常鹤时,与面对寻常的小内侍没有任何区别。
沈宣看向那满屏的新花,唇角渐渐地低了下来。
送走常鹤后,沈希便折了回来。
她原本是打算将萧渡玄送来的东西全都交予母亲冯氏处置。
可对着这样一墙直接送到她院落里的花,沈希还是烦闷地从沈宣那里拿来了几本养花的书册。
一连几日,沈希都在府中养病、照料花朵。
在萧渡玄身边的时候,她总觉得她迟早会被他给逼疯。
但不过离开他半旬不到,沈希便觉得她还能活下来,她偶尔会有寻死的念头,但更多时候她热爱活着,甚至可以说太爱活着了。
为了活着,沈希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而且那些花开得太好了,她每天都要忙着养它们。
连日的病态情绪好像都在消退,直到沈希突然发觉她的癸水已经迟来经久的时候。
她脸色苍白,指节轻抚在小腹上。
那处明明是平坦的,沈希却只觉得有深重的恐惧自魂魄的最深处在不断地升起。
她倏然想起来她忘记什么了。
第六十九章
这几天的思绪太乱, 沈希全然忘记了避子汤的事。
萧渡玄是不可能喂她服药的,他巴不得她赶紧怀有身孕。
如今他好不容易暂时松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她有妊娠的可能。
沈希的掌心发颤, 她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褪去了, 清美的面容苍白失血, 冷汗涔涔。
“玉案!”她低声唤道。
玉案匆匆地走了进来,问道:“怎么了,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