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和柔,声音也很轻:“我这几日都在忙中秋宫宴的事呢,若不是陛下说,我都不知道父亲母亲要过来。”
萧渡玄看似是准她与家人团聚。
可在宣光殿中侍候的,有哪一个不是他的人?
有时候连沈希自己都会厌烦她的清醒,她若是能什么都不懂,什么都看不出来就好了。
沈庆臣也是极敏锐的人。
他一听沈希这样说,便知道这殿里都不是她的人。
沈庆臣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他轻声说道:“你辛苦了,小希,我们没有扰到你的事吧?”
“怎么会呢,父亲?”沈希笑了一下,“我早就盼着你们过来了。”
金桂的香气透过窗棂飘了进来。
众人在宣光殿说了片刻的话,便又一同来到殿外的花苑。
宣光殿附近的风景是很好的,流水潺潺,花丛阴翳,处处都能美得能够入画。
宫人甚至还为他们准备了纸鸢。
中秋时节,乍然的一阵风就能将风筝给吹得高高的。
沈希小时候很爱放纸鸢,如今已经很久没玩了,却不想那纸鸢的形状还是她小时候喜欢的类型。
她心中闪过一阵莫名的情绪。
但在父亲沈庆臣借由风筝断线而走过来的时候,沈希还是很快就清醒了下来。
宫人们也有些惊异,沈相年轻时是风流人物,没想到竟然不善放纸鸢,急急忙忙就去拾那断线的风筝。
“你这些天过得还好吗?”沈庆臣压低声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他们沈家最大的劣势就是在宫里无人。
先帝曾经一意将沈家赶尽杀绝,绝不会给沈庆臣交接内宦的机会。
这就导致到萧渡玄一朝,他们家在宫中还是缺少内应。
就连顾家都在皇宫中有一位紫衣的旧相识。
如今沈希入宫,沈庆臣拜相,萧渡玄只会更加严苛地管控内外交接,以至于他们父女间传一句话都这样艰难。
她没有犹豫,开门见山地说道:“有。”
“父亲,我想请您帮我查查陆太后的事,”沈希低声说道,“我先前被她绑架,送到了去江左的船上。”
她抬起眼眸,说道:“后来被皇帝直接发觉,才这样仓促入宫的。”
“陆太后也不知道是怎么躲过去的,”沈希咬了下唇,“便是皇帝也以为是我自己谋划出逃,您能帮我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