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渡玄不知道内宅里的妇人在将旁的女子送到丈夫床榻上时,是什么心情。
他的容色沉静,眼神淡漠,心底涌动着的却是多得快要溢出的恶欲。
时常去向别人言说要宽容大度的人,一定自私至极。
尽管富有天下,但萧渡玄却从来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独占对他来说是一种天性,不过是因为不在意,才表现得宽容罢了。
可是小希不快乐。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那样痛苦。
过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对她来说,不是安全感的来源,而是一种强烈的被压抑。
她被逼得快要崩溃,脆弱的心弦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
萧渡玄做不到放手。
但是满足沈希的愿望,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只要她不离开,还在他的身边,其实怎样都是可以的。
萧渡玄轻轻地饮下茶水,仅是执起杯盏,腕间的伤处就开始隐隐作痛。
那道血痕横亘在手腕上,即便是用绸缎缠绕着,依然瞧着有些可怖。
可萧渡玄半杯茶水还未饮完,内殿便出事了。
*
常鹤望见殿门被推开时,就意识到不对,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希便已经跑出来了。
她的脸庞苍白,眼眶通红,满脸都是泪水。
萧渡玄的容色一下子就冷下来了。
他是让顾长风和萧言服侍沈希的,他们这是做了什么,竟让她又哭了?
萧渡玄起身,托着沈希臀根的软肉,将她抱了起来。
“怎么了,小希?”他连声问道。
萧渡玄抬手拭去沈希眼尾的泪水,但她却哭得更厉害了。
她不想这样哭的,可情绪突然冲破堤坝,让眼泪无法被控制。
沈希只在很小的时候会这样,那时候太幼小了,又没有母亲护佑、父亲疼爱,受了欺负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在人前尚且能够保持乖柔。
可回到房中后,眼泪便会汹涌地往下掉。
沈希已经很多年都不曾这样过了,她紧扣住萧渡玄的手腕,眼尾越来越红。
萧渡玄心底的怒意快要无法克制,但现在并不是跟那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算账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