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谈画自然懂得身体才是本钱的道理,医生都说她正在恢复,至于为什么恢复期会突然晕倒,她结合前几次的经验,猜测是原主遗留的情感作祟,她没有完全适应这副身体,才会在面对贺为谦时出现不属于她的情绪。
“明天让你表哥陪你去,不然贺家还以为我们邹家没人了,有嘉逸在我也放心。”
获得外公首肯的谈画喜不自胜,狗腿地绕到邹世邈身后帮他捏肩,“这不是小事,外公怎么那么肯定贺家会答应?”
“贺英韶那老匹夫的性格我知道,他要是还想认我这个朋友,就不会拒绝,更别提贺家其他人,他儿子儿媳一向偏心,再说你放着那么多小道消息不处理,不就是为了明天作准备吗?”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谈画吐吐舌头,她和外公抱有同样的看法,但没到那时候谁都说不准,一切得明天见分晓。
获得家里支持的谈画有了十足的底气,她前一晚在邹宅住下,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用过午饭后在房间里不紧不慢地准备出门,等邹嘉逸从公司开完会回来,接她一起去贺家。
上车后谈画摘掉口罩和墨镜,憔悴的模样给邹嘉逸吓了一跳,日头已然西斜,谈画面上了无生气,她穿了一条白裙子,像大白天走在街上的女鬼。
“我特意画的,是不是很逼真?”
邹嘉逸碰了碰她脸上厚厚的一层粉,又看看自己的打扮,“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别人看了以为我虐待你。”
“有吗?”
谈画从包里掏出小镜子,头发毛躁、嘴唇渗血,和一表人才的邹嘉逸比起来确实不太像话,不像是去贺家找麻烦,而是让贺家替她撑腰。
将头发疏顺,唇上的彩妆擦干净,让自己看起来虚弱又坚强,像在风雨中飘摇的小白花,邹嘉逸默默看着她捣鼓,提醒说:“画画,其实你不用这样。”
“我知道,”谈画将工具收起来,“单纯为了退婚或者换个新郎,我不用做到这一步。”
“但我想的不仅仅是这样,我看起来越是疲倦,越让贺家觉得非答应我不可,让他们有被威胁的感觉,转移到贺为聿身上的火力就会少一些。”
“毕竟是我逼他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