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施展不开,贺为聿胸口挨了两下,闷痛感袭来,他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没有那么弱不经风。
谈画边看着他吃边问派出所那边如何处理,他们身上都带着伤,贺为谦头上还缠着纱布,但明显不是刚添的。
没造成严重的后果,到派出所一问发现还是亲兄弟,这事性质就变成了家庭纠纷,只是再怎么样也不能乱来,民警对他们进行批评教育,贺家找人来领,就这么过去了。
纵有不忿,谈画也明白这么处理已是极致,但她越来越看不懂贺为谦的脑回路,“他到底在闹什么?要退婚的是我,他找你算是怎么一回事?昨天来了今天又来,他闲得发慌吗?闹这么大,你也是贺家人,现在又是邹家的女婿,他不想继承公司了?”
贺为聿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眸色暗了暗,贺为谦接二连三地闹腾,个中原因他最清楚。
没猜错的话昨天爷爷才警告过他,贺为谦不是没有脑子,夺妻之恨,他再生气也得慢慢筹划,做绝了对他没有好处,会再来找他,只可能是因为中间出了变故。
贺为谦推开门,第一句话就语出惊人,“谈画喜欢的一直是我,是你抢走了她。”
这是事实,贺为谦不用专门跑一趟跟他强调一遍,但他不是想要在言语上争出胜负。
“你不是贺为聿,不对,你是他,不过你多了一世的记忆,不然我那克己复礼的好弟弟,怎么会像变了个人一样,出现在谈画身边,找准机会让她跟你领了证,现在你得偿所愿,而我晚了一步,被你钻了空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和昨晚相比,贺为谦的精气神足了些,胡子被刮得干干净净,也许是想东山再起,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撞破了脑袋,拍了CT,医生都说不严重,他头疼到半夜才睡着,放了点血,就像是阀门的障碍物被清理干净,陌生又熟悉的记忆蜂拥而至,再也抵挡不住。
“你想起来了?”
贺为聿的回答印证他的猜想,有过一次经验,对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接受度良好,他半点讶异都没有,一般人会觉得贺为谦神经病,该去楼下治治脑子,给他介绍几个靠谱的医生,可贺为谦只问了一句,用的还是肯定的语气。
“是,我全想起来了,你害怕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
贺为谦哑然,他早上醒来后足足躺了两个小时,连会议都错过了,才消化重生的现实,那样真实的感觉,和撕心裂肺的痛楚,不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