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才不敢把春英的地址给她,真和阿兰联系上,被她引去歪路上怎么办,再说了,有个来往都会带坏名声。”
“小姑,阿兰在广市做什么?”方笙笙好奇问。
“小孩子家,别打听这个!”方奶奶立刻道,她又转头对女儿说,“你大姐下次来,还是要和他们夫妻俩说一下,让春英早点回来,这在外面待久了,即使是在工厂里正正经经打工,不知情的人也要想岔了。”
“姐夫不肯吧,听说春英工资又提了一百,这么高工资,他怎么舍得让她回来,听说过两个月,他也要去广市找活干呢。”方素云道。
“他就会瞎折腾,如果像存胜这样本本份份,你大姐也不用这么辛苦了。算了,一代人管一代人,我这个做外祖母的,也越不过父母去管个外孙女。”方奶奶叹气道。
方笙笙后来忍不住悄悄问了小姑,方素云四下看了看没人,才小声道:“阿兰是在发廊上班。”
“发廊,就是理发店做美发的,这有什……”方笙笙想到了什么,顿时也闭嘴了。
记得好像这个年代有一种特殊职业,很多都是出自发廊。
方素云感慨道:“阿兰小时候多懂事的一个姑娘,孝顺又乖巧,十二岁就洗全家人的衣服,割猪草煮猪食,下面的弟妹都是在她背上长大的,怎么现在走了这条路……”
晚上吃饭的时候,方素云还和王存胜念叨起:“村里现在好几个女孩子都在那边做这种事,这些人家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难道真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在那里赚了钱,过几年年纪大了,再回来结婚生子?”
王存胜叹气:“笑贫不笑那啥,现在风气变了,以前都挺纯朴的人,现在都朝钱看了!”
方笙笙刚从乡下回来没两天,外婆那边听说又出事了,小舅袁正柏这只站在风口的猪,没有被吹起来,反而栽了一个大跟头。
股市风起云涌,瞬息万变,袁正柏投机心理又重,在年初赚了钱以后,还和亲朋好友拆借了很多,一起砸股市里,买的几支股票现在全跌停了。
现在不仅欠了一身的债,他原先单位集资建房分的一套二居室,也抵押出去了,之前和外公外婆住是为了方便啃老,这下是真的要彻底啃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