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迪保哈哈笑道:“咱哥儿俩都是在事情上见真章的人,倒也用不着在此互赞。对了兄弟,哥哥我问你这一整天来谁为你最着急,你还不曾答出呢?”
张梦阳道:“那还用得着猜么,肯定是你萧兄最着急了。”
“哈哈哈,哥哥我虽然也急得很,可与这个人相比,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哦。”张梦阳移目看了看赵得胜,说道:“那一定是我的这位结拜大哥了。”
赵得胜呵呵一笑,心中知道萧迪保要说的是谁,便也跟着打趣说:“大哥我为你着急,那有什么说得,只是要跟人家相比,怕是连一半都还及不上呢。”
张梦阳又“哦”了一声,移目光朝迭里哥看去,迭里哥见他朝自己看过来,便微笑着双手连摇道:“张兄弟,虽然我也在时时刻刻为你担心,可却也不是萧指挥所说的那个人。”
张梦阳心中正自疑惑,暗忖:“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有话直接说不就完了?这个萧迪保,屁大点儿的事儿也来卖关子。”
正在这时,暖儿端了碗参汤自外走了进来,步到床榻前说道:“老爷,我又把参汤热了热,你赶紧趁热喝了吧,你能坐起来么?”
一听到暖儿的声音,张梦阳心下顿时恍然,于是笑着说道:“萧兄你又来取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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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迪保见他一笑,便知他已经明白自己想说的是谁,这关子哪里用得着再卖下去?嘻嘻笑着说:“这怎么又是取笑呢?你不知道在你人事不知的这一天里,弟妹可是一颗心全都拴在了你的身上,为你把眼泪都快要流干了呢。
任别人怎么劝也是无益,倒像是你无药可救了似的。我给你说,哥哥我能看得出来,弟妹这么伤心可不是怕你再也醒不转来,让她一世守寡,人家可是真心为你忧心如焚呢。”
张梦阳知道他虽语涉笑谑,所言却是不虚,不由地朝暖儿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暖儿的一双妙目也正朝他看过来,与他的目光一碰,立即羞红了面庞,赶紧地把头低了下去。
赵得胜从未听张梦阳说起过暖儿之事,只是这一两天才听萧迪保添油加醋地胡说了一通,到了张梦阳的府上,又见萧迪保对着暖儿弟妹长弟妹短地叫得亲热,暖儿虽不怎么应承,但从她的眼神中,从她对张梦阳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料中,却也判断得出两个人的关系果非寻常。
赵得胜由他自己与晴儿的关系,推测出暖儿与张梦阳之间的情愫也应该大致相同,眼前的这位清雅灵秀,冰肌玉骨的暖儿,毫无疑问是早已被张兄弟收用过的了。
赵得胜也笑着说:“萧指挥所言不错,贤弟有所不知,昨儿个弟妹见你沉迷不醒,把她心疼得泪人儿也似的,怎么劝都劝不住,还是我把你大嫂搬了来,好说歹说地才劝他止住了哭。
也是他们妯娌有缘,这才相识半日,便好的要不得,弟妹虽总是牵挂着你的伤势,可对你大嫂倒也是无话不谈。呵呵……”
张梦阳听他话中又是弟妹又是妯娌的,全然把暖儿当做了自己的老婆,知是他听信了萧迪保的胡诌,八成认为暖儿已然是自己的人了,这才会在言语中轻描淡写地把这称呼说了出来。
可是这个时候又怎么来向他解释呢?只要自己一开口,萧迪保肯定会在一旁捣乱,所谓的解释,也只会越描越黑。再者暖儿还在身边,自己若是当着他们之面坚决不认,将把暖儿置于何地?岂不让她太也下不来台?
如此一想,便不再说什么,对着暖儿点点头笑了笑,表示谢意。迭里哥道:“张兄弟,弟妹把参汤端来了。你赶紧着趁热喝一口。来,当哥哥的扶你坐起来。”
张梦阳昏昏沉沉地躺了一天,也确实感觉口干舌燥,便在众人的搀扶下坐起身来,由暖儿喂着他把一满碗参汤咕嘟咕嘟都灌进了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