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洞宾抢先说道:“其实我们哥儿几个冒昧前来,只不过是想和杯鲁驸马见上一面,杯鲁驸马如今是红香会的二头领,我们哥儿几个的结拜弟兄莽钟离二哥,论起来还是杯鲁驸马的会中兄弟呢。
实不相瞒,我们曾受莽二哥所托,前往丰州和云内州一带找寻驸马殿下,可是不巧得很,恰逢殿下又流寓到了燕京一带,这可是让我们好一通找。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咱们在大金国的会宁府把杯鲁驸马给找着了。
我们的意思是,假如我们哥儿几个赢了的话,就请杯鲁驸马跟哥儿几个到到南边走一遭,我莽钟离二哥多日不见杯鲁驸马,心里头着实是想念得紧呢。若是我们输了的话呢,我们哥儿几个就退出皇宫,从此不敢再向杯鲁驸马滋扰。你看如何?”
张梦阳冷笑道:“这位道兄,你倒是说得轻巧说得好听,你们说是奉了莽钟离大哥的拜托,前往云内州一带找寻于我的话不假,可是后来你们又奉了天祚帝阿果的旨意前来追杀于我,我也绝非没有耳闻。
既然你提到了莽钟离大哥,那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待会儿让你们死的时候儿不会太过难看便是。退出皇宫云云,我劝你还是不要做这样的痴心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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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张梦阳陡然间欺身直进,猛然间攻到了欧阳洞宾的面前,欧阳洞宾刚才在他这迅疾无伦的身法之下吃过一亏,倒也事先有些防备,见他陡然间攻到了跟前,连忙纵身往斜刺里一闪,避开了他快如闪电般的一击。
哪知道张梦阳攻他的这一招乃是声东击西之计,见他躲了开去,却一反手,蓦地对着旁边的侯国舅一剑刺去。
侯国舅猝不及防,口里“啊也”一声,连忙将身形倒纵出去,在台阶上一个倒栽,如一个皮球般骨碌碌地直滚下去。
孙采和见张梦阳这两下攻击兔起鹘落,进趋之间,全在一个快字,他自信自己绝无这等身法,跟他比快,那是班门弄斧,想要取胜只得另出奇计。
孙采和把手上提着的花篮对着张梦阳一推,恍惚间看到一件物事自花篮中飞了出来,直朝着张梦阳的面门上激射而去。
张梦阳倒也见机得快,见此物自他手抛出之后来得虚浮,料定非是寻常的金属暗器,因此顺手一拂,想要把飞来的此物挡格开去。
哪知道手臂上瞬间一痛,仿佛被什么针刺扎了一下似的,连忙把手一甩,只见一只六七寸长的毒蛛落在了地上,挺着肚腹挣扎了几下,便即不动了。
张梦阳抬起手来朝痛处看去,只见两颗针眼般大小的伤口,正兀自冒出鲜红的血来,虽觉微微地有些痛痒之感,却是绝无麻木的中毒迹象。
吴乞买和徒单太夫人、多保真等人见他遭了暗算,被如此大的一只毒蛛咬伤,只怕是凶多吉少,连忙命人上前,想要把他拖进便殿中来。多保真还一迭声地命人传唤宫中太医。
张梦阳见孙采和用这等卑鄙手段算计自己,心中一时间大怒,甩臂推开想要把自己架进殿中的侍卫,挺起手里长剑就冲着孙采和中宫直进。
孙采和花篮中所藏匿的毒虫皆是天下至毒之物,中者无不立毙,鲜有能当之者。令他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位驸马爷明明是被毒蛛咬伤,丝毫没有中毒之像不说,而那只被他当做暗器来使用的毒蛛,却是在一击得手之后,落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之后一命呜呼。
毒蛛毒不死人,而它自己在伤人之后,却是如同中毒一般莫名其妙地倒毙在地上,孙采和自蓄养此物以作伤人利器以来,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