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就让他滞住。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少了年轻时的甜腻,声线成熟了很多,却如雷鸣般震的傅盛锦两耳发鸣。
如果没有这个人,他或许和顾向晚会一起考大学。
平安走出普安,没有人尽皆知的丑闻。
顾向晚也不至于增加至七年牢狱...
高脚蹬被傅盛锦踹翻,滚烫的汤料撒在肌肤上,咸味的汁水咬的破皮的咬痕生痛,傅盛锦却满不在乎,垂着头浑身发抖,呼吸也急促起来,他摸了摸口袋,药瓶不见了。
突然被刺激起来的神经崩断了。
药不见了,顾向晚会看到他的这幅模样,药呢?药呢?到哪里去了?不要被顾向晚看见!
不要被他看见!
傅盛锦抬头时顾向晚已经跑到身前,紧张的检查他身上有没有被烫伤。
一股逃跑的念头生向大脑,傅盛锦被顾向晚牢牢摁住动不了,他咆哮抓狂的往身上抓,不长的指尖缝隙都是血渍,“药呢?我的药不见了,晚哥,别丢下我!”
傅盛锦的模样几乎崩溃,“别删我,我害怕。”
顾向晚来不及将电话挂断便抱住傅盛锦,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他隐约猜到那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精神药物,但他不知道傅盛锦居然病得这么严重,他哄道,“药被我收起来了,我不走,盛锦安静下来就还给你好不好。”
从嘶吼转为痛哭,傅盛锦像是被家长误会的孩子,哭的稀里哗啦很委屈,发丝也被汤汁弄车一揪一揪,脏兮兮。
顾向晚抱起他去洗澡,在温热的怀中傅盛锦很安静不闹也慢慢停止哭泣。
“晚哥,你又要走吗?”在傅盛锦脑子里相当于扯上许夏安和田虚,就等于顾向晚要离开。
亦如上绿皮火车前,顾向晚连道别都说不出口的慌乱逃走。
“我不走”,顾向晚给他冲洗,避着伤搓了一遍,“床上我伺候你,床下也是我伺候你,没有我你都瘦了,这么盼着我走,想找哪个小四伺候。”
傅盛锦不语。
顾向晚洗完拉着他出来给他找衣服穿,傅盛锦没带衣服只能穿顾向晚的,套了一件黑色毛衣后,顾向晚低哑的声音缓缓道,“许夏安说她会发ww讲出实情,算是她对过去的一个弥补,至于原不原谅是我们的事。”
顾向晚把着傅盛锦的头,郑重的如同春节夜晚绽开的烟花,“盛锦,我不会丢下你。”
傅盛锦那双有些防空的瞳孔震动了一下,如东风随春归,熬过了寒冬等到了春日的第一注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