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对两万,而且还不知道对方的火器装备情况。他自知没有赵新那样神鬼莫测的本事,敢用六百挑一万人。这仗绝对不好打,一不留神就得全军覆没。
他马上让人去召集“南下支队”的副支队长米士朗和各营正副主官,再加上团部的参谋,连夜召开作战会议。趁着等人的工夫,他又让参谋给赤岩城发电报,向赵新汇报,另外又让人把呼呼大睡的两名向导找了过来,问了点情况。
之后,当被叫醒的军官们陆续赶到团部后,虎吉立刻就通报了目前的情况,然后分析道:“南面的清军虽然来意不明,可照我的估计,他们很可能是要顺着恰克图西路台站去抄东线部队的后路的。很明显,如果他们是去和东线部队作战,就不会走这条路。”
在座的军官们借着马灯仔细看了桌子上铺着的台站线路图,随后纷纷点头,对虎吉的话表示赞同。
“我们现在前有劲敌,后有追兵。如果要退,就只能原路返回,跟后面的蒙古人打一场,然后回到巴尔吉河一带,避其锋芒。这样做虽然可以避免部队的伤亡,不过有个最大的问题,粮食补给。”
说罢他又指着地图上华克穆河的南北两侧道:“当然,我们可以对华克穆河两岸的蒙古人部落进行破袭,或者从牧民手里购买牛羊。可是问题又来了,弹药!一旦弹药跟不上,四周的蒙古人就会跟潮水一样围上来,到时候我们就只能跟他们拼刺刀了。”
这时米士朗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就说怎么干吧?”
虎吉手指一划,指着地图上的巴彦布拉克卡伦道:“这里,是清军走恰克图西线的唯一通道。南有特斯河,北有唐努山,清军要想通过,就只能走河岸以北的谷地。我之前问过向导了,察罕托罗海台站地势险要,它位于特斯河以东,对岸是大片草原荒地,东岸则背靠山岭,在这里放一个营,就在这几处山丘上设置阻击阵地,将清军堵在特斯河对岸,狠狠的打一场!”
这时一名营长问道:“要是清军走河上游绕到我们的侧翼怎么办?”
虎吉想了想道:“那就后撤到巴彦布拉克台站,我会派一个连在近吉里克台站接应你们。支队的指挥部会设在巴彦布拉克。谁有不同意见,现在马上提。”
在座的营级军官们互相看了看,终于有一个副营长开口道:“要是我们堵不住清军呢?”
“那我们就顺着恰克图西路往东走,去恰克图!”虎吉说完环视在座众人最后问道:“还有问题没有?”
米士朗沉吟片刻,抬头对虎吉道:“我带一营去察罕托罗海,你和二营还有后勤人员守在巴彦布拉克。”
“好,现在我命令,一营天亮后立刻集合,你们由副支队长率领,任务是在察罕托罗海台站周边构筑阵地。侦察连会配合你们,提前拿下近吉里克和察罕托罗海这两处台站。咱们要跟清军争时间,一定要让他们在特斯河对岸栽个大跟头!”
“是!”
“二营,指挥部及后勤相关人员会跟你们一起出发,在明天中午抵达巴彦布拉克,构筑工事。”
“是!”
虎吉抬手看了下手腕上的表,这还是赵新送给他的,最后沉声道:“现在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没时间再睡了,都赶快去布置吧。”
军官们都走了,此时参谋带着报务员过来报告了一件让虎吉意料不到的消息,报务员根本联系不上赤岩城,东线部队同样联系不上,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周边一道道崇山峻岭的阻隔。
虎吉一听,心中暗暗叫苦,这可真是像赵新常说的“屋漏”啊!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只能让报务员先去休息,等明天到了巴彦布拉克再试。
1791年8月3日清晨,跑了一夜的侦察连在抵达察罕托罗海台站后,很快就发现了特斯河对岸的清军前锋部队旗号,他们立即对台站发起了攻击。驻守在台站内的十几个箭丁完全不是对手,一个照面就被打的死伤惨重。
当枪声响起后,河对岸的清军将领心中极为诧异,心说这里怎么还会有鸟铳?他随即让手下的一个骁骑校带领二十多人,准备纵马跨过半人多深的河道,查看情况。谁知当清军走到河中央时,一阵密集的枪声霎时响起,二十多名甲兵全部落水而亡,那些战马嘶鸣着逃回了岸上。
带队的协领大惊失色,可因为他一直驻守在乌里雅苏台,根本没见过北海军,所以想破脑袋也猜不出到底会是谁敢杀害官兵。
不过当河对岸的台站里竖起了一面红底黑圈、中间有颗白色五角星的旗帜时,他愣了片刻,突然大叫道:“不好!是北海贼!快回去禀报大帅!”
话音刚落,就听河对面的草丛里突然发出了“嗵!”的一声响,轰!一发迫击炮弹在清军的队伍里炸开,不管是人还是战马的血肉瞬间飞向空中,当场就炸死炸伤了二十多名八旗蒙古骑兵。
“不好!贼人有大炮,快跑!”
霎时间,残存的数百清兵如同河岸上被惊飞的水鸟,唰的一下就四散而逃。特斯河的东岸上,几声零星的枪声随之响起,又有几名跑在最后的清军被从马上打落在地。
此时一个北海军从草丛中站起身来,对自己的班长大叫道:“我打中那家伙的腿了!我去把他抓回来!”
说罢,他一个纵深就跳进了一米多深的河里。那班长见状也顾不上许多,招呼上一名士兵也跟着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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