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屿没有错过秦誉任何一次采访,每一个都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秦誉越是风轻云淡,他就越是忐忑。
这么多年过去,他不敢保证自己在秦誉心里是否还有位置。
也许是有的。
叶安屿走之前给他留下的纸条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
他不想一声不吭地从秦誉的世界里消失,总要留下些什么。
去年秦誉的演唱会开到了柏林,全场爆满,座无虚席。
可惜叶安屿那时并不在德国。
他跟导师出差去了,那阵子忙得昏天黑地,等看到消息的时候,演唱会已经结束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叶安屿惊觉秦誉好像在找自己。
他随即风卷残云般把手头的事处理完,马不停蹄地飞回国,正好赶上这次演唱会。
想起这个叶安屿就肉疼,黄牛卖票太黑了。
他盯着海报看得眼都直了,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回过神。
叶安屿随便点了个外卖,然后打开随身携带的电脑,对着论文修修改改。
夜深人静,总算把改完的论文发给导师,不一会就收到了回复。
七个小时的时差,那边太阳刚升起,导师就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
叶安屿导师不仅学术上造诣深厚,还是位心有大爱的无国界医生,叶安屿很敬重。
论文上多了几条批注,让他改最后一遍。
“最后一遍”,多么美丽的词汇。
叶安屿精神大振,通宵改完发过去,总算了结了一桩心事。
第二天上午他早早起床,准时到达副院长办公室,跟蔡教授见了一面。
蔡教授头发花白,眼睛却明亮锐利,两人聊了很久,从医学聊到人生规划,很是投机。
末了,蔡教师问他:“William身体还好吧?”
William就是他的导师,叶安屿笑了笑:“好着呢。”
“你呢?”
“我也挺好。”
“那就好。”蔡教授喟叹一声,转念又道:“你还没成家吧?”
叶安屿摇了下头。
“恋爱了吗?”
叶安屿默然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