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慎言道:“司某听说,罗统领是驯养战鹰的高手,可惜事发当时,统领不在现场,否则,司某也不用疲于奔命这些日子。”

“不在现场”几个字被司慎言咬得极重,显然是已经悉知因果,隔着窗户纸敲打杜泽成——你若是识相,见好就收吧。

再闹什么幺蛾子,本座既然敢来,便还有后手。

杜泽成看向罗天虎。

罗统领在这春风三月里,额角已经冒了一层细密的汗水,能得杜泽成委以这般密任,他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因果即便没全想明白,也瞬间就理出来七八成,他抱拳行礼道:“确实如司阁主所言。”

他可不敢说,昨儿夜里他喝多了酒,和楼子里的姑娘风流一夜,拿这要紧的东西做谈资,给人家吹嘘悬星图如何厉害。

如今再想,只怕昨儿夜里的浪荡,全被司慎言看去听去了。

司慎言见他认了,即刻便道:“既然如此,满月的密契文书,司某便收着了。”说罢,从怀里摸出个信封,正是当日一同被劫去、写着纪满月身份的密契。

上面还带着官府的火漆印。

司慎言当众拆了查看,见确实一字一句都清晰,官印齐全,便又收好了,揣回怀里。

杜泽成不动声色地大惊,这东西当日被罗天虎驯养的战鹰劫到手之后,是与悬星图一同被他收在书房的暗格中的。

怎么会在司慎言手上!

他何时偷闯府衙?

悬星图还在不在!

杜泽成定力再足也坐不住了,找个借口,把那几人晾在花厅,快步回了书房,忙乱中打开暗格,见悬星图还好好的锁在里面,只是不见了满月的身份密契。

这才一边暗自吞下这个哑巴亏,一边又回到花厅去。

他见了司慎言,没话找话地问道:“身份密契这么要命的东西,司阁主不毁了去,还留着做什么?”

司慎言看向纪满月,眼角露出点滴笑意:“这是司某与他的账,总该先留着账本儿,”杜泽成刚才去做什么了,他心知肚明,见他回来没炸刺儿,便道,“满月叨扰杜大人多日,司某先带他回去了。”

“且慢。”杜泽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