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潇笑了,道:“就是玩嘛。”他从这黑衣年轻人微微眯起的双眼中,察觉出一丝危险来。
很少。
少得让他失心疯似的想触碰到更多,去探寻对方的底线。
对于陶潇这样的官家少爷而言,这感觉很微妙,他什么都有了,只想去探触刀头舔血的痛,和在悬崖边走钢索的险。
这种刺激,会演变成爽,能填埋内心的需求。
他就只是回以微笑,看着纪满月。
满月冷哼一声,蔑笑道:“给你脸了?”
看来是没挨过社会的毒打。
只这一句话,陶潇刚才那点“试探之心”瞬间就给磨成了粉,心底突然就怕了。
他是郡守的儿子,从前玩得多花,都不用自己亲爹出手,总会有人帮他兜着。
厉二爷也是这些人其中之一,不知帮他扫清多少烂账。
今日,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顿悟,他的生活一直都在一个特定的圈子里,有一定之规,大家都守着的规矩,叫面子。
面子能交换利益。
也正因如此,他被保护得太好了,初生牛犊,嫩得有些不知好歹。
眼前这人终于让他意识到,自己与他不在一个圈子里。
官家遇上混不吝,自己父亲的面子,不好用。
对方想要的东西,不一定非要靠交换才能得到。
果然,纪满月捻着他的下巴,端详一件商品似的看了许久:“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
陶潇不甘心道:“你是江湖人,不怕……官府围剿吗?我爹可是郡守……”
“哦……怕呀,我好怕,”满月说着,笑吟吟的道,“所以,还真不能弄死你,要让你苟延残喘地向你爹告状。”他还剑入鞘,自怀里摸出一根金针,反手刺在对方脸颊上。
陶潇的半张脸瞬间抽搐起来,他显然能觉出不对劲,惊恐地看向纪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