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慎言来不及阻止,他就已经完活儿了。
“你要干什么!”司慎言拉过满月手腕,见他白皙的腕子上,金针已经埋进肉里,只隐约见一个细小的红点,起针都不好起。
纪满月满不在乎的收回手:“做戏做全套,属下这副病病歪歪的身子,要物尽其用才对……”
既然有人想我死,就让他们以为快得逞了。
他说着话,唇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散下去。
司慎言扶他:“赶快把针起了!”
纪满月那双柔和的眸子里,泛着狡黠,瞥了司慎言一眼,竟然带出点难以言喻的情来,他突然贴到司慎言身前,呢喃般地问:“……心疼了?”
这些伤痛不会跟纪满月一辈子,但这并不代表他现在承受的痛无感。
“对,我心疼,”司慎言一把搂住纪满月的后腰,把他贴在自己胸前,看着他的眼睛,命令似的道,“把针起了。”
想也知道,这作货不可能听他的。
而且,这货还看出来,司慎言这人非常的吃软不吃硬。
先斩后奏,他会着急,在他着急上火之前,得给他揉揉。
满月没躲,就以这么一个暧昧又魅惑的姿势,把埋了针的手腕轻轻地搭在司慎言肩头,让人生出种错觉——他要去搂司慎言后颈,懒散又放松。
他向后仰着,把半副身子的重量,压在司慎言的掌心,散漫道:“那尊主就顺了属下的意吧,现在这种方式,伤害最低,你我配合,两相不吃亏。”
他要救张晓,需得尽快帮司慎言料理了阁中的事务,回到丰年身边,才有线索与希望。
司慎言皱着眉头看近在咫尺的人,刚才没捋清的,他这时全明白了。
在工作中,司慎言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
有一种人最难对付,这类人身上有一种共性,他们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并且豁得出去。
简而言之,这是种狠,而且,是对自己的狠。
不择手段用在旁人身上,迟早会遭反噬,而对自己,能拢人心。
纪满月绝对是这样的人。
司慎言败下阵来。
更何况,两情之间,陷得深的那个,输得早。他与纪满月,就是这样。他已经在情感的漩涡中深陷下去,而满月,好似还踏冰而行,鞋尖偶尔撩拨起水花,就能翻起一湾新的漩涡,又把司慎言好一通折腾。
他无奈,叹息似的嘟囔道:“你是秋高吗……”
这话莫名其妙的,满月不明所以,眼睛满载着疑惑,看着更无辜了。
司慎言继续道:“简直气爽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