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还精神着呢。

相顾片刻无言。

“睡不着吗?”

司慎言回身关门,将药香铺进香炉里,燃起来。

一股让人闻着就松懈的暖香悄悄在屋里腾起来。

满月非常给面子的打了个哈欠:“想睡,但闭上眼睛脑子就乱糟糟的,”他掐了掐眉心,看司慎言在屋里站得拘谨,歪头看他,“尊主坐啊。”

司慎言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头疼?”

满月道:“只是有点沉。”

然后……又没人说话了。

自那个吻之后,二人没有什么独处的时间,这会儿终于没外人、无杂事。但司慎言不经意间的小心与克制,突然刺得满月浑身不自在——尊主何曾这样过。

感情之间所谓的游刃有余,说到底,只是因为不够在乎。一旦在乎了,就开始算计未来,担忧焦心、患得患失就都随之来了。

“那个……”司慎言干咳一声,“孟姑娘说你要好好睡觉,让我拿了……嗯……不知道叫什么香来。”

“哦,挺好闻的,”满月随意的抚弄着菩提珠,“屋里太暗了吧,尊主点盏灯,桌上有茶。”

大概是满月这几分不多的熟络,让司慎言放松下来。那几缕恍惚出窍的魂儿渐渐归队,他想起此行的使命。

“你之前不是问我,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纪满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在安禾府折腾高嘉的时候,司慎言不知去做什么了,回来时受了伤,当时问他怎么弄的,他遮遮掩掩的不愿意说。

这会儿怎么又提起这个了?

满月“嗯”了一声,等着司慎言的下茬儿。

司慎言一本正经道:“我英雄救美去了。”

听就是胡说八道。

但纪满月极巧妙的领会到对方的善意,顺着他的话问道:“那司先生救了谁家的美,又如何救的?”

司慎言继续道:“那位阿婆四五十年前,该是住在村西头,媒婆排到村东头儿的姑娘,你说美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