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那些人……”满月散他注意力,顺便把想问的问了,“之前你说都不成了吗?”

司慎言反倒端详起满月的脸色来了,一看就是怕他心思牵动内伤。

满月心道:哪儿就这么柔弱了。

司慎言见他脸色无异,才答道:“都被制成偶人,失掉神志没救了。所以……让紫元带人给了他们痛快。”

满月的手微微一顿:“这些事都是许小楼做的吗……”像是问司慎言,又像是自言自语。

司慎言道:“他恨我,但至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若是这份恨意,被有心人利用……”他抬起眸子看满月,“这次回都城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若是真遇到什么危险棘手的事情……你能不能……”

他越说越含混,满月乍没听明白。忽闪着一双花瓣儿似的眸子看他。

司慎言抿着嘴唇。

通过陈庭的留书,他心底隐约有猜测,凤台箫和血月这个游戏人物说不定有这某种联系。此去都城,或许是龙潭虎穴。他想跟他说,若真遇到万难的时刻,不要执着这个游戏本身,终归是留得青山在要紧。

但这些话,在他与满月眼眸相触的那一刻,就越发难说出口了。

人如何能轻易放弃执念与羁绊呢?

这是游戏世界,其实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暗示。总给人一种死了也不一定会真死的侥幸假象。这游戏在满月的团队众人眼中,如沧海明珠,不知经过多少年的日夜打磨,眼看能璀璨生辉,却因为这莫名其妙的案件蒙了尘。

从满月一开始对身体满不在乎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心底把什么放得更重。

满月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话,但看他的神情,也已经猜出大概了。

他手上没停,将药酒都揉进司慎言皮肤里,起身去净了手,才又转还回来,站在司慎言身前,居高看他,忍不住将手拢在他耳朵边,轻轻磨了磨:“心领了,我心里有数。”

司慎言抬头看着他,目光缱绻里透出些心疼:“我一定带你回去。”

满月愣了会儿,突然莞尔,附身在司慎言额头上啄了一下,轻声道:“好,司警官。”

司慎言对满月的情,其实早就如他手臂上那道伤,已经饱胀得随时都要崩裂。额头轻浅的吻和心上人轻声呼唤一句真实的身份,让那包裹着情意的脆壳被敲出一道裂纹。

司慎言喉咙发烫,深吸一口气,揽过满月的腰身,往他唇上贴去。

对于搂腰亲亲这种事儿,满月已经不再大惊小怪了。只是他没想到对方情绪来得这么突然,被他一拽,随着腰就和他,也还是措手不及地被他拉倒。

二人一同跌在八仙榻上。

千钧之际,满月手撑在司慎言身子左右,才没生生拍在他身上。头发自背后垂下来,扫着司慎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