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年和满月见状都想出手相助,只是还不等二人动作,金瑞公公那只木手,就陡然而动——咫尺间,谁也没想到,假手居然这般灵活。

司慎言心下只来得及过了一个“不好”的闪念,金瞳长老的喉骨就已经被金瑞猛地捏碎,气管连同喉结一并迸散,溅出血来。

金瞳眼眸里的寒光最后如同星辉猛地点亮,又骤然暗淡下去。

蒙了白雾的眸子的注视洒在司慎言身上,似乎还有话想说。

丰年见状终是一声叹息:“这又何必……”

金瑞公公把兄弟的尸身放平,看不出悲喜:“我和他都是早就该死了的人,又苟活这许多年,已经算白饶的了,”他转向司慎言,惨笑着找补了句,“司大人得罪,既然他已经没得救了,就不要等他的同生共死发作,让蛊虫再去坑害旁人了。”

满月一直没说话,一副顺从的模样站在丰年身后。

孟飘忱道:“还没完呢。”

姑娘话音落,就见金瞳长老的鼻腔里慢慢渗出血来,一团黏腻蠕动的东西,跟着淌出来,正是同生共死的半只蛊虫。

虫子在地上趴了片刻醒盹儿,而后突然一跃而起,直向丰年弹去。

几乎同时,凛光一闪。

满月一根金针将那鼻涕虫似的玩意钉在墙上。

丰年冷笑道:“王爷……还真是恨我不死。”

接风宴就这样结束了。

丰年身为戎国候,皇上已经在都城御赐了府邸。他本想安排满月与司慎言在侯府暂住,被满月婉拒了。

木易维和绣衣使者们都住在都城驿馆,满月与司慎言要去与属下们同住。

丰年笑着应了,言说众人近来辛苦,刚进都城就先随意逛逛,待命就好。

驿馆里,司慎言手上的事情安排完,急急火火地去找孟飘忱。把正要去研究金瞳长老尸身的姑娘堵了个正着。

孟姑娘见他淡肃的脸上描着急切,问道:“是公子的伤情有什么变化吗?”

司慎言道:“姑娘看看这个。”他递上仅剩的一小瓶醉仙芝。

孟飘忱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评价纪满月一颗金弹丸把醉仙芝打个稀碎的疯癫手笔,想了想只是在司慎言肩头拍了两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