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小瓶左右晃晃,拔开瓶塞,浓郁的酒气散出来:“灵芝呢?”

司慎言莫名一瞬,后才反应过来:“没有灵芝啊,只有酒,”话到这眼睛亮了,“这是不是意味着,醉仙芝还该有留存?”

孟飘忱沉吟道:“是这么个理,”她把瓶子还给司慎言,“这点醉仙芝,可以给公子用了,内伤能缓和不少,至于灵芝,只是我的猜测……做不得数的,或许忽然一日拨云见日,也或许……寻不到的。公子的伤,还是调养为主。”

司慎言表示受教:“还有一事……司某不知姑娘与孟教主是何关系,但,《恶无刑咒》为何会流于许小楼之手?”

孟飘忱迟疑不答。

司慎言又道:“许掌门所为已经危及多人安危,前几日他还想要满月助他冲破内功瓶颈,司某才有此一问,唐突之处,姑娘见谅。”

孟飘忱道:“倒不是我拿捏,只是许多事,我也不知深浅,不好妄断,但……”她突然抱拳正色道,“此事的立场,我与点沧阁是一致的。”

司慎言道:“姑娘言重了。”说罢,还一礼,往满月那屋去了。

“司阁主等等……”孟飘忱喊他,“公子喝过醉仙芝,你最好守着他。”

司慎言没太明白——这不是酒吗?纪满月的酒量,不至于一口就倒。

但孟飘忱鞋扔完一只,不想再扔第二只了,或者她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话只说了一半。

扭脸走了。

前些日子,满月一直这儿来那儿去的,这会儿终于得闲,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笑骂自己:真是贱骨头,没有做闲人的命。

终归身体不好,总绷着的神经稍微一松,困乏就感铺天盖地的卷过来。

厉怜见他满脸疲色,伺候着他沐浴更衣,吃过东西。再没什么琐事,满月道:“行了,忙活一天,你去歇着吧。”

厉怜嘴上应着,走得却不怎么痛快。

满月看他有话噎在嗓子眼的模样,笑问道:“怎么了?”

厉怜嗫嚅:“师父……听说……我长辈分了?”

满月反应片刻,才意识到他是指那半路杀出来的仓灵,笑得无奈:“他不过是得衍之指点过几手功夫,算不得同门。”说罢,歪头看着厉怜。

厉怜觉得几日少见,师父好像突然变得更好看了,明明什么都没变,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少年被他这么看着,不知怎么就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只得避过目光不看他。

结果他那没溜儿的师父嘻嘻哈哈的问他:“难不成你怕我喜新厌旧么?”

是……多少有这个顾虑,厉怜没承认,只不过师父都这么说了,他就顺坡下:“那明日一早,你能看看我长进了吗?”

满月点头,道:“自然可以,早点歇着去吧。”

厉怜高兴了,回身开门,正见司慎言抬着手要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