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国本安定,首要便是不争。
皇上听得直皱眉,心道:寻一个野儿子回去做什么,一不知根底,二不知本事,寻回去不光剩下动摇朝纲两相生乱吗?
但他不能这么说。
只得正色道:“竟然有这等事,流勒王上不要怪罪我越国慢待了王子才对,既然有线索,就请使节道来,我越国官军百姓,定合力寻回王子。”
胖子使节鲁锘呈上一副画像:“线索直向贵国名为点沧阁的门派,王子曾在派中担任五堂堂主,中原名字,叫钟岳仙。”
什么玩意?
满月心里猛一机灵,他抬头看那画像,见画上人虽然相貌与钟岳仙的模样有些差别,但神态极像。更甚,他穿着流勒人的衣服,领口松散,隐约可见胸前一片藤蔓纹身。
几乎与钟岳仙胸前那片无异。
皇上的目光也向满月看来。
满月心道:这该如何,钟岳仙已经逃了,不能轻易揽这烂差事。
可他想得美了。
“陛下,关于这事,奴才有事要奏。”
说话这人非文非武,他站在御书案右侧,是个执殿的公公。
正是枢密院的另一位副使。
他说话声音敞亮,相貌轮廓颇显棱角,若非是个太监,该是个阳刚气十足的男子。他名字也带个“刚”字,大家当面叫他刚公公,私下称他茶缸子,因为他平日里没事就爱端着茶缸子。
皇上示意他说。
刚公公道:“昨日沈抒大人回枢密院复命,说是路上遇刺,幸得纪大人救护才得以保全性命,而那行刺之人正是叫钟岳仙。”
使节鲁锘皮球一样蹦起来:“这……万不可能,是否其中有何误会?行刺之人现在何处,可否容我一见?”
皇上道:“纪爱卿,你来说,怎么回事?”
事至此时,满月想瞒也瞒不住了,简略将事情讲了。
皇上道:“既然如此,纪爱卿带人去寻一寻人吧。”
满月刚要硬着头皮接旨,突然又有人道:“陛下,此事不妥。”
说话这人是那左都御史廖岸。
廖大人道:“并非老臣不相信纪大人,但此事事关邦交,纪大人到底是个江湖人,又是孤身一个,若寻不回王子,又一去不回,岂非是置我大越于不义?”
皇上也眯着眼睛看他:“依照廖卿,该当如何?”
廖大人继续道:“该让纪大人留于都城内,指派手下人去寻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