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冷笑道:“《恶无刑咒》断骨再续的弊端吗?”
这是猜的。但他猜对了。
蛊虫毕竟是活物,受不得宿主长时间霸道的内劲刺激。
冢宰大臣脸色暗下来, 还没说话。
忽然,流勒的小王上哭喊道:“玉姑姑!玉姑姑别睡!”殿上他再如何阴戾也终归是年纪小, 萧玉于他而言像是主心骨,他是真的着急, “大哥哥,玉姑姑气息弱得要没有了……”
声音已经带出哭腔来。
满月临敌经验丰富, 面对强敌, 他听了只当没听见, 反倒是冢宰大臣一喜。
脸上的阴沉散开,目光里透出笑意。
纪满月以患为利的本事大得很,抓住对方这须臾分神。运劲于贯月。
长虹掠影,直冲对方掌心。
一招得手。
剑尖刺破大冢宰掌心, 出了血。
血在星月的光辉照耀下, 泛着一层诡异的磷色。
满月运劲逼剑。
但剑推不动了, 贯月像定住一样,无法再前进分毫。
大冢宰仅靠掌风,便令贯月僵在二人之间。
外面几乎消失的杀声,让冢宰大臣越发心焦,他不再留力,任掌心伤口诡异的血流一滴一滴地落,而后,因为内力鼓噪,渐而成注。
与此同时,他内劲也像巨浪拍岸,自贯月传导过来。
“收手吧,”大冢宰语调依旧游刃,“老夫最不济是舍了这只手,而你……”他笑,“内息再撑不得一时三刻了。”
“一时三刻”几个字,如石子入水,在满月心底荡散开。
又是摄心术。但满月心有防备,守住心间清明,反唇相讥:“既然如此,你招式何必这般焦急?”
大冢宰表情抽搐了一瞬。
对方接二连三地用摄心术,满月心中庆幸。这邪术对他不大管用,并非是他心如止水,却是冢宰大臣一不知道他非是血月本尊,于萧玉的感情多是钦佩,也不知萧玉对他所谓的“骗”,他早就悉知。
看得出,大冢宰是个纯粹的游戏人物。
话音落,他见满月丝毫惶惑都没有,眼神一凛。左手一掌虚空拍出去。
非是向满月,而是冲他身后压着萧玉的残顶。
这一掌十成十的功力,真拍在那巨石之上,崩飞的石屑,就能将萧玉埋了。
满月不能让萧玉死,抛开对这女人的钦佩,皇上给他的密旨,他不愿执行。
飞沙走影,满月暗凝真气,护住心脉,第二次在对峙中陡然撤剑。
高手内力相拼,他这么做简直是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