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心儿棒槌终于开窍了?

满月有心偷听,但一观地势,那二人周围连个破树杈子都没有——好好的河边怎么就不长树呢?

纪大人悻悻。

除夕热闹,也终归是在行军途中。

戎国侯带出来的兵不会在营地里过分放肆。没有人喝醉,第二日更不会因为大年初一,而止步不前。

闹到戌时,就该休息的休息,该巡防的巡防去了。

满月回到帐子里,稍作休整,他刚才喝了酒,身上一暖和,困劲儿又上来了。

司慎言不知做什么去了,好一会儿没见人。满月斜倚在行军榻上,人没等回来,自己先睡着了。

这些日子,司慎言是跟他在同一个帐子里住的。

根本没什么嫌好避。

不知道二人关系的,只道都是大老爷们儿,行军途中同榻而眠都太过寻常;知道二人关系的,是身边亲近的人,更没人说什么。

只是,世间事大多怕“只是”二字。

旁人看二人坦荡,只是满月心里不坦荡。

因为终归有熟不讲礼的人——吴不好首当其冲。

好几次他来寻满月和司慎言,都赶上人家落了帐帘,要休息的时候。

吴憨憨在门帘外请见,帘子隔音太好,他根本听不清帐子里面到底是让进还是不让进,于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就喜欢掀开个帘角招呼。

巡戍的近侍,知道他跟二人关系近,根本没人当回事。

结果昨儿,正赶上司慎言搂着满月要亲没亲,他掀了帘子。

把纪满月惊得差点使出他看家的轻功来,一窜老远。纪大人那点儿需求隐秘的安全感瞬间稀碎。

所以他左思右想,想起前些天买的虎头铃铛,从百宝囊里摸出来,系帘儿上了——驱凶辟邪防吴不好。

满月很满意。

这会儿,司慎言还没回来,满月睡着了也未见得多踏实。

半梦半醒的时候,他隐约听见那虎头铃铛“叮铃”一声轻响,就揉眼半撑起身子:“回来了,又忙什么去了?”说话心里暗想,他在与不在,睡眠质量简直天壤。一边自嘲,一边往帐门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