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司慎言也不躲!
二人距离骤然拉进。
这样下去,必是两败俱伤——掠火的钢刀,会将许小楼右臂重伤;而许小楼的长剑,也会刺中司慎言肩膀。
满月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手腕一翻,金弹丸在手。司慎言守着义气,是司慎言的事儿,他跟陈庭可没交情,看不得司慎言为此受伤。
电光石火,眼看许小楼得手。司阁主执刀之手突然一松,钢刀落地,身子顺势往前更近两尺。
逼得太近,许小楼反而一剑挂空。
下一刻,就连满月也没看清司慎言的动作,只看见他几乎是贴着许小楼的,腰间乌黑的匕首不知何时又已在手,猛地扎在许小楼那只好眼睛里。
原来刚才同归于尽是虚招,司慎言意在骗过对方,得以近身。
一招得手。
纵使全身上下刀枪不入,眼睛依旧是脆弱。
骤然吃痛,许小楼惨呼出声。司慎言手下不留情,戾然第二次发力,匕首直没至柄。
司阁主眼神一凛,落地的钢刀,被他掂在脚上。
脚尖一勾,钢刀行云流水地重回手里。
匕首大约是伤到许小楼脑内了,他抽搐,却没倒下。蛊虫迅速沿着他的血脉,往眼周巨大的创伤处涌去,眼看他要成为一具武艺高强的行尸走肉。
司慎言万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钢刀带出的烈风燃烧着空气,向许小楼心口穿刺而去。
刀尖刺破皮肉像是线香烫纸,许小楼的身体被这带火的刀“烫”了个对穿,刀尖从背心蹿出三寸余。
片刻喘息不存,司慎言借冲力逼着对方猛向后退。
他低喝一声。
接着,许小楼被司阁主一刀钉在一棵老树干上。
无数人窥见了能做许久噩梦的场景。
许掌门身子先是松懈下来,头也跟着垂下。可片刻之后,他就低着头,发疯似的抽搐不停,执剑的手突然挥剑乱舞,双脚悬空疾走,好像还一边往前冲,一边与人对招杀敌。
只是他的头再也没抬起来。
眼眶中落下的黑血,一滴滴地不停歇。
他是真的死了。
大概他把自己变成偶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死了。
活着的,只是体内的蛊虫;
发狂的,是他心底的执念。
场面太诡异了,所有人都沉浸在惊骇里。院中居然在这时安静得像一个普通的夜。
只有纪满月,快步上前把司慎言拉回来,圈在怀里扶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