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迎祥派出去的斥候回来禀告的消息都是,往南的方向,朝廷的官军已经围成了一张网,慢慢的一天天的往北方收缩。
三五人可能还能往深山老林中一躲,逃过这一劫难。
想带着大军冲破封锁线,就得面临官军的包围和骑兵的追杀。
高迎祥,陈继祖带着人马这几天东冲西突的始终破不开南下的防线,顾士隆组织的骑兵阻拦线把他们围的密不透风。
官军也不急躁,一天缩小2里,3里的样子。
很多跟着打酱油的人马基本上都被招安了。
8月初2日。
义军辗转来到房山县附近,准备在这边往西逃往京城的西边西山,西山属于古老的太行山最北端,和京城北面的燕山相连接。
这里峻险的山峰、茂密的森林,险要的地形,是易守难攻的一处好地方。
夜晚,陈继祖和房山县令周自清秘密的见了面。
“侯爷!”周自清还是一如既往的对陈继祖很恭敬。
陈继祖无奈苦笑自嘲起来:“快别这样喊了。如今我就是一条丧家之犬,在苟延残喘!哪一天身死都不清楚。”
“侯爷,其他人不清楚您,我还能不清楚您?有一腔的热血,君上昏聩,报国无门,这才想和衡王爷联手换一个青天。”
周自清给陈继祖把酒满上。
“王爷已经不在,我们何去何从?”
一杯苦酒下肚,半眯着眼睛,火辣辣的感觉在五脏六腑之间流淌。
“我是要进山当山贼去了,你的身份没有任何人知道,以后就好好的当你的县令,多为老百姓做一些事吧。”
“王爷,”周自清只觉得自己的咽喉处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难道没有其他出路了吗?”
陈继祖摇摇头道:“你看陛下他那隐忍的的劲儿。这杀伐果断的手段,出手就是雷霆一击,把所有都布置好了,谁也跳不出他的算计!”
“我有时在想,就算是躲进了深山老林当中,用不了多长时间,陛下就能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
“现在任由我们到处跑动的地方还是在他划的一个圈圈里。”
用手指沾了点酒,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圈。
再重重的点了几下:“我们只要敢跑出去这个圈圈,等待的肯定就是死亡!”
“侯爷,这是为何?山林里一钻,这茫茫不绝的树木阻挡,哪里还能看的到人。”
“如果只有少数人,那肯定找不到,这几万人马。你怎么藏都是藏不住的,而且我还打听过,去年在宣府,对付鞑靼人,陛下让那个可以飞天的球在天上放箭,丢铁蒺藜。”
“到时如何能躲?”
周自清也知道说的就是当时轰动了整个京城的热气球,所有人都看到在天上飘来飘去的大球可以载人,只是能不能控制方向之类的就不知道了。
有人仿制但始终不得要领。
这在天上往下看,下面不说一览无余,那应该也无所遁形吧。
“侯爷,要不。要不......”周自亲说着下意识的转头到处看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侯爷,要不咱们把高迎祥等一干人等,都绑了,交给朝廷发落,”